馬車的車軸在張皓的建議下,加裝了減震的彈簧。
雖然和夢中一世的功能相去甚遠,一直達不到的要求,但是聊勝於無,張皓最終隻能惺惺作罷。
高若男靠著柔軟的蠶絲靠背,手中拿著一本書,張皓時不時地遞上一個晶瑩剔透的葡萄,送到高若男的嘴裏,待遇升級的不是一星半點。
兩世為人,但是在初為人父這件事上,張皓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次。
霍家貼心地讓兩名有多年接生經驗的穩婆跟著張皓,以防出現不必要的意外。
這相當於兩個經驗豐富的婦產科大夫跟著,足可保萬無一失,隻是張皓在路上添了不少亂,平添了許多驚險。
肚子裏的孩子還沒有出生就已經明白,在沒有危險的時候,他的父親才是最危險的存在。
兩人坐在馬車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閑話。
“聽說飛龍密探傳來消息,王保保死了。”
“就這麼死了。”
張皓點了點頭。
“有些意難平?”
張皓歎道:“當年慘死在淮河邊的兄弟時常入夢,他們見到我,總是問我為何不為他們報仇?”
“人死債消,夫君也要學會放下。”
張皓腦海中閃現出那個紅衣倩影,不知道他聽到這個消息,會怎麼樣呢!
“元朝內部傾軋,對我們來說也算是好事,將來能夠少死一些人,終歸是好的。”
高若男點了點頭:“是呀,這場亂世真該結束了。”
想到這場戰事就要在他們手中終結,心中又是一陣振奮。
高若男突然問道:“這次咱們路過江西,你就這麼橫衝直撞的過去,不擔心陳友諒對咱們不利?”
張皓“哼”的一聲冷笑。說道:“怕就怕他陳友諒不敢來。”
這一次他就是要試試陳友諒的斤兩,如果陳友諒敢出來,那他張皓敬他是條漢子,至少以後張皓還當他是一個對手。
如果陳友諒當了縮頭烏龜,陳友諒則不足慮矣。
柳州一戰,張皓將張定邊誅殺,武道信心處於巔峰狀態。
別說陳友諒出門來招惹他。
再給他兩千騎兵,他敢直接打蘄州。
目前張皓的心中,陸上之戰我無敵。
高若男不由地捂嘴輕笑。
馬車一路東行,一路繁華。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路看盡江南花。
張皓的隊伍一路行進,沿路路過的城池和關隘紛紛避讓,張皓如入無人之境,一路就來到了盱眙。
陳友諒果然沒有任何動作。
損失了張定邊,再加上內部勢力還沒有完全捋順。
不管是什麼原因,陳友諒終究是讓張皓大搖大擺地從他的領地走了過去。
等張皓來到盱眙,飛龍密探八百裏傳書,一個消息從廬州傳來。
賀宗哲來投!
賀宗哲何其人也,那是王保保心腹中的心腹。
現在從北麵傳來的消息,是他親手殺了王保保潛逃。
在廬州鎮守的李成不敢輕易相信賀宗哲,隻敢將賀宗哲和其部隊管控起來。
問他什麼話都不說,直說他要見張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