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嚼牡丹啊……”
宋如晦搖著頭，又給周毅倒上一杯茶，“解渴就解渴吧，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倒上了茶，宋如晦看著周毅，“有什麼想問的，想說的？”
“嗯……”
周毅端著茶，略猶豫了一下，問道：“我就想問問啊……這麼大的一個陽台，造下來得多少錢？看著真是漂亮我跟你說……回頭我要是能起這麼一個樓，我就把你這超大陽台給抄走，一模一樣的來一個。”
“哈……”
宋如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這你還真是問住我了，我還真不清楚。你真喜歡的話，以後我可以把當時給我蓋這房子的人給你找來，你問他。”
“算了，”周毅搖了搖頭，“給你蓋房子的，我估摸著是用不起了……這茶不錯。”
“朋友送的。”宋如晦道：“勻給你點。”
“這還是算了。”周毅道：“這茶的價格估計不便宜，我真拿走了，那可就不好還你了。萬一什麼時候你非得看我的棋招，我好歹是吃人嘴軟，也不好拒絕你。”
說著，周毅連連搖頭，“還是算了，算了。”
“這話說的，我是那樣的人麼。”
宋如晦有些好笑，頓了頓，稍稍正色，道：“你那幅字就很不錯。你送我一副字，我送你一包茶，怎麼算都是我賺了。”
“瞎寫的，您過獎了。”周毅笑嗬嗬的說道。
宋如晦稍稍挑了挑眉，向後靠了靠，靠著椅背，似笑非笑的看著周毅。
周毅笑嗬嗬的，捧著茶盞，跟宋如晦對視。
“行雲。”
兩人對視了一陣，宋如晦開口道：“行雲，你先出去。”
“是。”
在一側待命的吳行雲點了點頭，轉身往大廳門口走去。
將房門推開，將要走出大廳的時候，吳行雲的腳步卻停了，回過頭來去看曹愚魯。
“爺們兒，”周毅向曹愚魯微微點頭，“我跟老宋喝茶，沒什麼可擔心的。”
“是。”曹愚魯得了周毅這番話，這才向周毅點頭示意，轉身離開。
吳行雲站在門口，等著曹愚魯走來，和他一起出了大廳。
大廳裏，隻剩下了周毅和宋如晦兩人。
“你啊你，周小子……”
宋如晦看著周毅，搖著頭，“跟我你還裝傻？沒什麼意思吧？”
“這話從何說起。”周毅眨了眨眼，一臉無辜。
“你不是跟我裝傻，那我讓你問什麼，你怎麼就偏偏問不沾邊的事兒？”
宋如晦給周毅倒上茶，“還是說，你這周小子跟我故意別扭？”
“絕對沒這個意思。”周毅連連擺手，“我就是單純的對你這個超大陽台很感興趣……”
“算了，”宋如晦打斷了周毅的話頭，“你不問，我來說，好歹把事情跟你說清楚了，免得有什麼誤會。你以後如果不跟我下棋了，那我去哪兒找這麼一個好對手？”
頓了頓，宋如晦道：“讓你過來，參加我這個壽宴，其實不是我的本意。”
“這點我大致上能猜到。”周毅點了點頭，道：“今天來參加你的壽宴的，都是些個富貴人物。把我硬扯進來，即便你不在意，我也不好自處，難免束手束腳，徒增尷尬。以後想要再當棋友下棋，估摸著是不好辦了。”
“以常理推斷，大概的局麵就是這樣。如果你說今天讓我來參加你的壽宴，是出自你的意思，那我才真的意外。”
這其中的人情世故，周毅十分清楚，也知道宋如晦不是個拿捏不準這些事情的人。不必宋如晦明說，周毅就能猜到個大致。
“我就說，你是在跟我裝傻。”
宋如晦搖了搖頭，道：“你知道我的本意不是這樣，那你知道為什麼我又讓行雲去請你來壽宴麼？”
周毅道：“這一點，一開始我也沒琢磨明白。不過後來看宋唐對我的架勢，大致上也就琢磨出一點味道來了。”
“讓我來赴宴這件事情，九成九跟宋唐有扯不開的關係。極有可能，是他用個什麼理由說動了你。”
“不過麼……”
說到這，周毅搖頭笑了笑，掃了宋如晦一眼，不再說下去，低頭喝茶。
“不過什麼？”
宋如晦饒有興趣的看著周毅，“你這話可沒說完。”
“非得說？”周毅看著宋如晦，有點猶豫，“說太明白了，可就不大好看了啊……”
“你說。”宋如晦道：“我聽聽。”
“嗯……”
周毅把茶盞放下，“老話說的好，叫做‘知子莫若父’。宋唐是你的孫子，他什麼脾氣秉性你該是很清楚的。我放了你那麼幾次鴿子，你是不覺得怎麼著，宋唐多多少少的都會有點情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