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目……”
周毅這個說法把蘇森弄的哭笑不得,他搖了搖頭,“好端端一個棋社的社長,怎麼被你說的像是匪幫老大似的?”
“哦,該叫社長啊……”
周毅點了點頭,看宋唐有點憋笑,也知道是自己用錯了詞,倒也不臉紅:“我不是很懂你們那套說法,社長就社長吧……聽起來的確是比頭目好聽。”
“哈。”蘇森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也就隻是好聽罷了。這個棋社是我基於興趣弄出來的,本意是能讓幾個誌同道合的棋友有個聊天下棋,喝喝茶的地方而已。現在棋社裏的棋友雖然多了,但都沒有什麼利益關係。”
“他要做棋社的領導者,可能隻是想要這個身份吧。”
搖頭笑笑,蘇森道:“我這個棋社社長的身份雖然沒錢拿,也沒什麼權力,但也能接觸到很多人,很多圈子。站在別人的位置上來看,棋社社長這個位置,或許還有那麼一點點光鮮的意思。”
“結果呢?”
周毅看著蘇森,皺眉問道:“結果呢?現在大概是怎麼個局麵?”
“僵局。我是不會把棋社給他的。”蘇森喝了一口酒,把啤酒罐重重放下。或許是因為酒精的作用,或許是因為憤怒,這個素來斯文甚至有些靦腆的年輕人的表情有些猙獰的意味:“不是我貪權,也不是我喜歡棋社社長的身份。隻是因為這個棋社是我一手創建的,那是我的心血。”
“我工作之外的閑暇,幾乎所有的空閑,都放在了操辦棋社的事情上。就是這樣,用一點一滴我能擠出來的時間,用我能找到的關係,我才把這個棋社建立起來。”
“如果他隻是想要一個領導者的身份,我能給他。但是他要的,是這整個棋社。他要得到完整的控製權,要把這個我一手創建的棋社,我的心血,帶到另一條路上去。”
“我的心血,我的棋社……”
“哢”的一聲,蘇森把手裏的啤酒罐捏扁了,“不可能讓他這麼拿走的。”
“蘇先生,喝杯茶。”
文刀從那個默不作聲的小陸手裏接過一杯茶,遞給了蘇森,“的確是沒道理讓您的棋社就這麼被別人給拿走的,喝杯茶,消消氣。等晚一會,我找兩個姑娘過來,您找找樂子。”
轉過來看看宋唐,文刀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唐少爺,您看我能幹點什麼?”
“唔……”
宋唐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蘇森,又看看文刀,“這事兒我沒什麼思路啊……讓幾個人把那個許文遠揍一頓?”
文刀端著茶,笑嗬嗬的,一臉和善,“恐怕……嗬嗬……揍一頓的話,恐怕不解決根本問題。”
端著一杯茶,雙手遞到宋唐麵前,文刀溫聲柔氣的說著,“唐少爺,如果您覺得合適,您就把這件事情交給我,我找幾個人把事兒辦了,保證漂亮。您放心,不會過火的。”
“嗯……”宋唐接過了茶,皺著眉琢磨著,“蘇森,你覺得呢?這樣能成麼?”
“不合適。”
一旁沉默著的周毅沒等蘇森說話,搶先一步說道。
宋唐看著周毅,“怎麼說,爺們兒?”
“揍他一頓,或者幹脆廢了那個什麼許文遠,都沒有什麼意義。”
周毅沉默的同時,已經把事情在心裏捋順了一遍,思路清晰,“許文遠應該是聯係起了不少人,對你一起逼宮。這事兒他謀劃的應該不是一天兩天了,隻等機會。從眼下的情況來看,那些人和他的關係要比跟你的關係更好一點。”
“就算是廢了許文遠,把他從這個城市裏趕出去,於你的棋社而言都沒有什麼幫助。人心散了,廢了一個許文遠,不會有什麼好效果,隻會讓你以後更不好做事。”
看了看一旁的文刀,周毅給他遞了支煙,“劉哥,我沒有否定您的辦法的意思。您的那個辦法,的確是簡單有效,還能為蘇先生出一口惡氣。蘇先生如果想要出口惡氣的話,您的辦法更好一點。”
“周先生客氣了。”文刀笑嗬嗬的接過煙,點了點自己的腦袋:“我就是個粗人,糙慣了,想不出來什麼好主意,您別見笑就行了。”
“劉哥說笑了。”
笑著向文刀點了點頭,周毅轉向蘇森,問道:“支持那個許文遠的有多少人?占你那個棋社總人數的幾成?不用精確數目,給我一個大概就行。”
蘇森想了想:“二十來個人吧……沒有一一去數。棋社的會員很多,但是核心成員不過三十來個人。”
歎了口氣,蘇森道:“這二十來個人,幾乎都是棋社的核心成員。”
“你這棋社體量不小啊。”周毅稍稍的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