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怎麼來酒吧這種地方,但周毅也知道,這種地方屬於魚龍混雜之地,各色人物來來往往。這種地方,平時出個醉酒鬧事、打架的事情實屬尋常。要是沒幾個應事兒的,這生意也就不用幹下去了。
現在這裏已經打上了,應事的人也該到了。
果然,過了不到一分鍾,樓梯口處傳來一個帶著醉意的聲音:“誰啊?誰他媽在這鬧事?”
說話的是個年輕人,二十五六歲上下,腳步蹣跚,醉意十足。在他身後,還跟著幾個年輕人,一個個一臉的戾氣。
“誰……”
年輕人上了二樓,掃了一眼。雖然他還帶著幾分醉意,但也大致的看清了形勢。
“李哥啊,這是怎麼回事啊?”
年輕人摸了摸他光溜溜的腦袋,搖搖晃晃的走到了周毅等人所在的卡座。
這卡座裏不少人他都臉熟,不過記得不真切。唯有一個李吉,跟他有喝過幾杯酒的交情,認得準。
看了看曹愚魯,年輕人看看李吉,“這……是李哥您朋友?”
“啊……”李吉看了看年輕人,點點頭,“是我朋友,二龍。”
“哈,哈哈。”
二龍看了看李吉,又看了看往這邊看來的曹愚魯,點了點頭,皮笑肉不笑的:“挺能打啊。”
“嘿嘿。”
曹愚魯上下掃了二龍和他身後幾個年輕人幾眼,笑了笑,不做聲。
懶得廢話。
“還挺有脾氣。”
二龍也不跟曹愚魯較勁,轉而去看李吉:“誤會了吧,李哥?這鬧的……您是文哥特別交代的貴客,這是我哥們兒,咱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麼?”
他話說的客氣,隻是臉上有點皮笑肉不笑的。
這李吉是文刀特別交代的貴客,還說隻要是和這個李吉一起過來的,都是酒吧的貴客。這話裏的份量,二龍掂量的很清楚,平時也盡心招待著。
不過今天這局麵,和以往還是有些不同——被李吉的人製住的,畢竟是他二龍的哥們。在這酒吧裏上班的、管事兒的,跟他二龍比較親近的,哪個不知道?
今天王大彪在他二龍管事兒的地方被這麼收拾了,這事傳出去以後,臉往哪兒放?
換成是別人,二龍就沒這麼多話了,揍了再說。即便是個不能輕易揍一頓的人物,也得幫著王大彪從對方那撬來點好處,否則臉上實在是掛不住。
但今天這是文哥特別交代的貴客,和其他人不是一個概念。就算知道以後會因為這件事情丟臉,二龍也隻能忍住了。
忍住歸忍住,但人總有三分火氣。這點皮笑肉不笑,已經是二龍盡力壓製怒氣的結果了。
李吉皺了皺眉,“不是我,是……”
“皮笑肉不笑,背後暗抽刀。”
李吉的話還沒說到一半,卻被周毅打斷了。
帶著笑摁滅了手裏的煙,周毅含笑看著往自己這邊看來的二龍,“皮笑肉不笑的……你他媽跟誰擺臉呢?”
“你他媽——”
——二龍一咬牙,當下就往前來,要拽出周毅,痛揍他一頓。
“嗝……”
——曹愚魯手上稍稍用勁,王大彪喉嚨裏發出半個岔音兒,雙眼一翻昏了過去。
噔噔噔!
——腳步聲連成一串,曹愚魯飛身撲到二龍身後,雙臂一合一張,肘尖外擺。
砰!砰!
兩聲悶響接連傳來,二龍身後的兩個年輕人麵如紙色,渾身抖如篩糠,蜷縮在了地上。
擊倒這兩個年輕人,二龍和曹愚魯之間再無半點阻攔!
雖然還有幾個二龍的手下在側,但於曹愚魯而言,這些人沒有任何意義,也無法阻攔他做任何事情。
曹愚魯出手如電,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一手便死死卡住了二龍的脖子。另一手抓在二龍的後腰間,攥住了他的腰帶。
雙手一較勁,還沒緩過神來的二龍腳下一陣輕飄,人已經被曹愚魯橫著舉起。
“操你媽……”
“放下我大哥!”
“你他媽找死是不是!”
二龍被曹愚魯舉起後,他的那些手下才反應過來,一個個大聲叫喊著。
他們一個個叫喊的聲音雖然不小,卻沒人敢真的上前和曹愚魯為難:二龍還被這人舉著呢,打了這個不知道什麼來路的壯漢,卻傷了二龍的話,那怎麼收場?
再者來說,地上那兩個雙眼緊閉麵色如白紙的同伴,也讓他們心生忌憚:也就是一錯身的功夫吧……這倆人就被人幹脆利落的放倒了。一般意義上“能打”的人,可是沒這樣的本事。
二龍被曹愚魯雙手舉著,手腳朝天,全無半點用力的地方,一張臉紅的幾乎滴血:“你他媽把我放下來!操你媽了我就……放我下來!”
被人這麼舉著,實在是一件極為丟人的事情。二龍的憤恨惱怒,實在是不用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