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幾天連綿大雨,工地上一切活兒全都停了,得等雨停天晴了才能繼續幹活。這樣一來,周毅和曹愚魯以及宋唐,就隻能窩在家裏了。
周毅倒是不覺得無聊,他把自己那副棋子重新打磨了一遍,雖然看著還是不怎麼好看,但好歹用起來更順手了一些——那些個棋子之前帶著不少毛刺,可是沒少讓周毅在下棋之後再費勁拔掉手裏的細小木刺。
下棋之餘,看曹愚魯用各種方式吊打宋唐,也算是周毅的一個娛樂活動,和看電視差不多一個意思。
因為下雨的緣故,這倆人是不能在院子裏對毆——準確來說是曹愚魯沒辦法在院子裏好好吊打宋唐了——所以吊打宋唐的地方換在了屋內。也幸虧周毅沒置辦下多少家具擺設,地方倒是寬敞。
不過看多了曹愚魯的訓練之後,周毅倒是對曹愚魯給宋唐的訓練有些意見:在日常的種種訓練之外,曹愚魯開始教宋唐一些擒拿術。
用曹愚魯的話說,擒拿術這種東西對力量和體能的要求不大,隻需要一點反應速度和訓練,做到熟能生巧就夠了。相比其他的格鬥技巧,他教給宋唐的這些“一擊製敵”的擒拿術更容易上手,也更容易形成戰鬥力。
對於這一點周毅體會深刻,完全沒什麼意見。但是對於曹愚魯教給宋唐的那些技巧,周毅是有些意見的。
說是一擊製敵的擒拿術,但是曹愚魯教給宋唐的多半都是掰腦袋、扭脖子、攻擊心肺胃腎之類的招數。雖然這些招數實用性很強,攻擊性也極足,但用起來實在是不大安全——宋唐畢竟是個初學者,下手沒什麼分寸。如果真和別人用出了這些寫作擒拿讀作格殺的技巧的話,不說把人弄死,弄殘還是有很大的可能的。
曹愚魯很是認真的聽取了周毅的意見,然後用木頭削了兩把短刀,開始教宋唐白刃格鬥了。
看著兩人拿著木質的短刀在脖子、心肺、腰腎附近虛戳虛劃,周毅覺得曹愚魯並沒有很好的領會自己的意思。
對此,曹愚魯憨厚的一笑,給了周毅一個看起來很有道理的答案:“刀這東西又不是隨手就能找到的,他也不至於隨身帶刀,還是比較安全的。”
雖然覺得曹愚魯這個邏輯有點怪,不過順著他這個道理去想,周毅倒也覺得這話沒啥大錯。
又一天早上,見天放晴,周毅簡單收拾了一下,直奔景觀河而去。
這一連幾天下著雨,周毅和宋如晦之間的棋局也沒開過,一連幾天都沒從宋如晦這坑錢。仨大老爺們每天的早飯錢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每次去買早餐的時候周毅就是一陣肉疼:要是跟宋如晦下棋的話,這早飯錢不就坑出來了麼……
今天下棋,周毅是憋著要多坑宋如晦幾塊錢了。
下了幾手棋,宋如晦忽然道:“老鼠那事,我替你問了。”
“啊。”周毅看看棋盤,琢磨著下一步棋該怎麼走,“什麼情況?”
“人沒死。”宋如晦笑著說。
周毅看著棋盤,有點猶豫了。
讓宋如晦問這件事情,多少是個人情。現在事問出了個結果,自己還一個勁的坑宋如晦的錢,多少是有點不合適啊……
一邊琢磨著棋路,周毅一邊打聽細節:“活要見人啊……這人在哪兒呢?”
“那誰知道去。”宋如晦敲了敲棋盤,“趕緊下棋啊,等著你呢。”
周毅看看宋如晦,決定了:他要多坑宋如晦幾塊錢,不僅要把今天的早飯錢坑出來,明天的,後天的甚至大後天的,都得一起坑回來。
“你不知道?這不對吧?”一邊落子,周毅一邊說著:“別人問就罷了,你親自過問,還能不知道?不地道啊老宋……”
“倒也是。”
宋如晦笑著,毫無因為自己扯的這個毫無邊際的謊而不好意思的痕跡,“這麼說吧,我的確是知道他在哪兒,但是與你而言,我是真的不知道。”
看看周毅,宋如晦問道:“我這話的意思,你能明白吧?”
“不就是不方便跟我說麼,繞來繞去的你也不嫌麻煩。”周毅搖了搖頭。
“一點就透啊。”宋如晦點頭笑笑,又去看棋盤,“讓我看看啊……你這一步棋該怎麼對付。”
周毅挑了挑眉,自顧自的點著一支煙,冷眼看著琢磨棋路的宋如晦。
“我看看啊……”宋如晦低聲念叨著,動一動這個棋子,碰一碰那個,橫豎是沒走出下一步棋。
周毅沉默的抽了半根煙,然後突然道:“你別等了,我不問。”
“嗯?”宋如晦有些疑惑的抬頭看看他,“等什麼?問什麼?”
周毅看看宋如晦臉上的疑惑,點了點頭,誠懇的道:“真是人老成精……老狐狸就是老狐狸,這表情讓你裝的毫無破綻,全然看不出半點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