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徹底的偏離了周毅原本的預想。
在周毅的預想中,這個要把曹愚魯引到上海的不知名者九成九沒有什麼善意。
萬沒想到,顏青詞耗費這麼多工夫,隻是為了驗證一下周毅是否值得讓他輔佐。
雖然對顏青詞還有許多疑問,但顏青詞的這番說法,還真是沒什麼漏洞。
這樣一來,場麵可就有點尷尬了:周毅壓根就沒往這個方向想過,更沒有做過任何相應的準備。
“你知道的事情不少……”
沉默了片刻之後,周毅在顏青詞那帶著期盼的注視下開口,“你這些消息從何而來,我們可以稍後再聊。眼下,我隻想問問你,為什麼選擇為我效命,理由何在?”
“很簡單的一個道理。”顏青詞看著周毅,“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如果我去輔佐其他人,隻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意義不大。如果我輔佐周先生你,那就是雪中送炭,為周先生你增加一個極大的助力。相比之下,無論是對我的重視,還是留給我的發揮空間,都會比去給別人錦上添花要來的更大一些。”
“再者來說,我身為縱橫士,為別人錦上添花,實在是顯不出來我的本事。但如果襄助眼下一無所有的周先生您成就了一番事業,那就能顯出我的本事了。隻有這樣,我才能在如我一樣的縱橫士裏顯得超群不凡,做讓所有縱橫士都心服口服的最強者。”
說完,顏青詞有些不大好意思的一笑,“這就是我的理由,也是我的一點私心,希望周先生您不要見笑。”
“說的好。”周毅點點頭,“我沒有什麼問題了……你可以和曹愚魯聊聊,我覺得你們應該有很多事情可以聊。”
說完,周毅靠在沙發上,點著了一支煙,微垂雙目靜靜養神,一副不問別事的姿態。
“你的消息是從哪來的?”
曹愚魯前傾著身體,拉近了他和顏青詞之間的距離。他盯著顏青詞的脖子,語氣平靜,“那個電台頻道,我們兩個人的身份……所有的這些消息,你是怎麼得到的?”
“這個……”
顏青詞看看曹愚魯,“曹先生聽說過跨海會麼?”
正準備閉目養神的周毅聽的心中一震,睜開眼看了看顏青詞,“你是跨海會的人?”
“不是,不是。”顏青詞連連擺手,“我不是跨海會的人,但是非要說的話,這些消息可以說都是從跨海會那裏拿到的。”
看了看曹愚魯和周毅的麵色,顏青詞說:“看起來,周先生和曹先生也知道跨海會。”
周毅笑了笑,沒說話,又自顧自的閉目養神。
曹愚魯接了話茬,“說說你吧,說說這些事情。”
“這些事情,得從頭說起。”
顏青詞說,“我有一個師兄,叫做王逢,我們倆同在我們的授業恩師那裏學習,也算是打小一起長起來的。我和他性情不合,在恩師那裏學習的時候就多多少少的有些矛盾。這本來是年少氣盛,難免會有的一些糾葛,可是後來學成出師之後,我們因為種種原因交手數次,不知不覺的結下了仇,並且越來越深,弄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同門相殘這種事情說起來不怎麼光鮮,但這也是事實。時至今日,我容不下他,他容不下我,已經是結下死仇了。”
“交手了數次之後,我突然沒了他的消息。幾經打探才知道,他遠渡重洋去了異國他鄉。我本以為他是去異國安身,這輩子都和他沒再見、清算的時候,沒想到,前段時間他又回來了。”
“這次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成了跨海會的人。”
“而他這次回來……”
顏青詞望向曹愚魯,“……曹先生,他是針對您而來的。”
“王逢這個名字,我沒聽過。”曹愚魯微微搖頭。
“您自然沒聽說過他,但是他卻知道您。”
顏青詞說:“究其起因,還是因為曹先生您在泰國做的事情。您在泰國一頓好殺,殺了不少毒販,但是卻沒有徹底的殺絕了根。和那些毒販有利益相關的其餘毒販,以為是有人要針對他們,就多方尋找辦法,終於把路子走到了跨海會那裏。”
“跨海會雖然立足美國,但是其勢力觸角早就伸到了東南亞這裏。日本、韓國、新加坡,以及泰國,緬甸,越南……這些地方,都有他們的生意和關係。隻不過跨海會現在潛在水麵之下,根本就不露行跡,那些合法的和不合法的生意,都是以另一種麵目出現的,彼此之間根本找不到聯係。那些毒販能找到跨海會的關係,也耗費了很大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