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躺在病床上的張聚,張齊山說:“小聚和小權,那是打小就在一起玩起來的,長大之後又一起幫著家裏操持事情,彼此扶持。好事也罷,壞事也罷,他們一起撐過了不少事情,這份交情總不做假吧?因為那麼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小權就要害了小聚?這說不通。”
“誤會歸誤會,但是我也知道你心裏是怎麼想的,小聚也的確是曆了險、受了傷,給他的那些產業啊、公司啊……在我這兒,不是因為小權做了什麼事情,而是小聚經了什麼事情。”
看著張齊林,張齊山說,“老三,我這個意思,你懂吧?”
“既然事情和小權無關,我們更不應該拿走小權的東西。”張齊林不緊不慢的說:“冤有頭,債有主。既然事情和小權沒有關係,那怎麼能拿小權的東西來補償小聚呢?不是這個道理啊,二哥。”
張齊山雙手十指交叉,搭在肚子上,眼皮微微耷拉著,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
抬眼看看張齊林,張齊山衝病床上的文件袋挑了挑下巴,“這個文件袋,你不拆開看一眼?”
張齊林又開始咳嗽。
歎了口氣,張齊山說:“我之前拍下了幾塊地皮,你是知道的?其中有兩塊地皮,麵積雖然不算大,但是位置好,資源也好,不管是幹什麼都合適。這個文件袋裏,就是那兩塊地的轉讓書,我已經簽了字,隻要你簽了字,這兩塊地就是你的。”
“無論你想用這兩塊地幹什麼,我都會支持、幫助你。相關的關係我去跑,相關的事情我去做,有任何問題都可以交給我來解決。”
看著張齊林,張齊山鄭重其事的說:“老三,這是我的誠意。我們畢竟是兄弟,兄弟不睦,外人是要看笑話的……你好好想想。”
張齊林“哈”的低笑了一聲,“二哥,我這個人你是知道的,閑散慣了,這麼多年都是閑散過來的,跟你不一樣,沒這個操心的習慣。都到這個歲數了,我再去操這個心?就算是有這個心思,也沒這個精力了。”
“……”
張齊山沉默了一陣,皺了皺眉頭,沒再歎氣。
再度開口的時候,張齊山的語氣有了些變化,不再如之前溫柔和善,多了幾分冰冷和強硬:“這幾天你都待在醫院裏,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家裏的事情。”
“哦?”張齊林微微眯著眼,“我在醫院裏就是休養、治病,什麼事情都不過問……家裏出了什麼事情了?”
“不是出了事情,是有些消息在亂傳。”
張齊山說:“有消息說官方好像找到了新的證據之類的東西,大哥當年的那個意外事故可能會因此而重啟調查。這個證據,好像能證明大哥當年不是死於單純的意外,而是死於謀殺。”
搔了搔眉角,張齊山說:“這個消息傳來傳去,真真假假的也沒人知道。但是我想著,這種消息如果是真的連個影兒都沒的話,也傳不出來,應該還是有點根據的。”
“有這種事?”
張齊林搖搖頭,望向張齊山,“大哥當年的那場意外,查了多少次了?能查到的地方都已經查過了,也沒查出什麼新的東西。什麼謀殺啊、證據啊……無稽之談罷了。”
“就算是無稽之談,這種事情真查起來的話,也是個麻煩。”張齊山說。
“這種事情有什麼麻煩的?官方要查就查,查來查去沒個結果也就罷手了。”張齊林看著張齊山,語意古怪:“怎麼,二哥,你覺得這件事情很麻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