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醫家(1 / 2)

曹愚魯跟周毅說這個想法的時候,表情很認真,並不是在開玩笑。

顯然,對於幹掉何笑天這件事情,曹愚魯是深思熟慮過的。

“……”周毅搖了搖頭,“就算是幹掉他,那也沒辦法解決問題。再者來說,他做事也不算是太過分,就這麼幹掉他的話,也不大合適。”

周毅知道曹愚魯是什麼思路:幹掉接任王獄的何笑天,眼下好不容易算是“平靜”下來的局勢就會再度開始變得混亂。法家必然要派出人手來,調查何笑天的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如果關於“法家內部派係爭鬥”的推測沒出大錯的話,那在何笑天被除掉之後,王獄背後的人應該也能抓的住這個機會,將“和周毅聯絡”這件事情重新抓在手裏。

那個時候,周毅就可以從這些局勢中尋找一些機會。

至於眼下這一潭死水的局麵……雖然是無風無浪,卻也沒有足夠的機會,既無法讓周毅獲取他想要的消息,也束縛了周毅的手腳,讓他很難有所動作。

局麵混亂動蕩時,雖然危機四伏,但也會出現一些能為周毅所用的機會。

相比在眼下這泥沼中束手束腳,曹愚魯更傾向於在大風大浪的動蕩中尋找機會。

如果說周毅和曹愚魯是兩名高明的棋手的話,兩人的風格是大不相同的:周毅喜歡在棋盤上和別人慢慢的較量,各自出招,看誰能夠更勝一籌;曹愚魯雖然也是個高明棋手,但他多半時候沒有跟對手在僵局裏較量的耐心,要麼是隨便下些無理手將局勢引向難以掌控的方向,要麼就幹脆把棋盤掀了,直接對著對手一頓猛揍……

雖然說“掀棋盤”這種事情周毅也幹過一些,但那也是形勢所迫、不得不做,跟曹愚魯這種一拍腦袋就“掀棋盤”的可是兩碼事。

至於何笑天,他的確是不該將事情扯到張玄羽身上,周毅也的確因此而惱恨他,在心裏給他記上了一筆賬。但真要是因為這個就幹掉何笑天的話,那也未免太過兒戲了。

墨家的規矩是“殺人者死”,不是“犯我者死”。有些事情雖然不是殺人,但比殺人更加惡劣,照樣可殺,但何笑天所做的事情顯然不入此列。

這個想法被周毅否決之後,曹愚魯也不堅持,說現在反正沒什麼要緊的事情,等一等,觀望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變化也好。

張玄羽回到張家之後便給周毅回了個電話,算是報個平安。魏虎丘那些人一直在原地待命,多少有些無聊,眼下在暗處保護張玄羽,也總算是找到了些事情做。

隻不過魏虎丘和張權的死有關,雖然張權之死已經有了定論,但明裏暗裏還是有不少雙眼睛盯在魏虎丘身上。一段時間內,魏虎丘不方便拋頭露麵,免得出了什麼紕漏。

據張玄羽說,張家內的情況倒還好,雖然氣氛多少有些古怪,但也還過得去。隻是自從張玄羽回到張家之後,就有不少人用各種手段來探詢張玄羽的心思,一個個都很關心張玄羽是否要和張齊林競爭一番。

對此,張玄羽不勝其煩,卻又不方便閉門謝客,隻能一個個應付過來,實在是無奈。

知道張玄羽沒遇到什麼麻煩,周毅也多少放心了一些。

張家的事情鬧到現在這個地步,局麵已經相當的難看了。真要是繼續鬧騰下去的話,對誰都沒有好處。

張齊林顯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看著張權,他應該會對這個道理有更深刻的認知。

張玄羽離開林城的第三天晌午,別墅外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這人四十來歲,風塵仆仆,拖著一個成色很舊的行李箱,身上還掛著幾個大包小包,在別墅外不斷的張望。

在他來到別墅外之前,徐癡虎就從別墅周遭的監控攝像裏發現了他。看這人衣著打扮,徐癡虎有點拿不準主意,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曹愚魯和周毅。

曹愚魯在監控器裏端詳了這中年人一陣,見這中年人隻是張望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也就沒了耐心,建議周毅主動接觸一下這個不斷衝別墅內張望的中年人。

周毅也是真看不出這中年人的來路。他在這裏窺視張望,必有所圖,但也很難講是為何而來。

想了想,周毅讓徐癡虎拎著槍上了二樓,從二樓的窗戶裏瞄準了這個在別墅外不斷張望的中年人,然後才和曹愚魯走出別墅。

“老哥……”

周毅笑嗬嗬的,帶著身旁麵色不善的曹愚魯,跟中年人打著招呼,“……有什麼事兒麼?”

看兩人走出別墅,中年人“嘿嘿”一笑:“我就說,這別墅裏應該有人在。”

中年人頭發油膩,笑容比頭發更油膩,一笑就露出了一口大黃牙,說話的時候口音極重,“我有個寶貝,想賣給您家,您看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