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炳憲的出生,對於呂府來說,是一件莫大的喜事。
工部尚書呂尚書可謂是老來得子,呂府的姬妾不多,卻也不少,為呂尚書生了兒子的也不是沒有,但庶子始終比不上嫡子。
終於,呂夫人在呂尚書而立之年,為呂府誕下了嫡子。
那時呂尚書還不是工部的尚書,隻是工部侍郎罷了。
呂夫人懷孕時,呂尚書的事業也在不斷上漲,因此呂尚書也認定了呂炳憲便是呂府的複興。
可惜呂夫人也因為孕期吃的太好,導致呂炳憲過大,而難產而死。
而彼時呂兮若已經三歲了。
呂炳憲是同呂兮若一同長大的,雖然呂尚書盼天盼地終於盼來了個嫡子,但適逢呂尚書事業上升的高峰期,呂尚書也無暇顧及呂炳憲。
呂尚書親自為呂炳憲甄選了近身的乳母,又為呂炳憲與呂兮若找了照顧日常的嬤嬤,甚至派了心腹陪伴左右。
因為呂尚書深知,女人多的地方,意外也多,呂夫人究竟是怎麼去的,他不是不知道,隻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呂夫人不是他的心頭之好,因此他也不願追究。
由此,可以說呂炳憲與呂兮若是相依為命長大的,二人也彼此照顧著,感情甚好。
“姐姐,你看,這是我給你畫的畫,可好?”
小小的呂炳憲剛剛啟蒙,就畫了一幅四不像的畫作。
輪廓看來,是個人臉,可五官都不在該在的位置,與其說是一幅畫,不如說是鬼畫符。
可呂兮若還是溫柔地接過呂炳憲的畫,溫柔地笑著道。
“好看,弟弟畫的真好看,這個是姐姐嗎?”
呂兮若總是如此溫柔地對著呂炳憲,因為年長了三歲,呂炳憲出生時,她已經多少懂了些事了。
父親時常不在府內,庶兄弟姊妹她又看不上,隻能時常對著這個嗷嗷待哺的弟弟,時不時地同他說上幾句話,但更像是自言自語。
“那送給姐姐。”
小小的呂炳憲,甜甜地笑著道。
姐姐喜歡,他便開心了,也不管姐姐說的是不是真的。
“好,謝謝弟弟。”
呂兮若將畫收好,輕輕地摸了摸呂炳憲的頭,此時,呂兮若也才六歲,可她已經比同齡的小姐們成熟了許多。
這個時候,呂尚書也坐上了尚書之位,可是還是日日忙得回府的時間都沒有,每每回來,便是抽查姐弟倆的功課。
還好,呂兮若聰慧,學的很好,呂炳憲卻不如呂兮若,往往緊張的把夫子教的全忘了,惹得呂尚書氣憤不已,每次都要打他的手心,所以呂炳憲不喜歡呂尚書回府。
“今日夫子教了些什麼?”
呂兮若如呂尚書一般,坐在主位上,看著麵前的呂炳憲問道。
可呂兮若又不如呂尚書那般嚴厲,眉眼裏盡是溫柔之意,笑著問呂炳憲。
“今日夫子教了弟子規。”
呂炳憲想了想道。
“那弟弟可會背?”
呂兮若再次溫柔地道。
“會一些。”
呂炳憲最頭痛的便是背書,可是姐姐的問話,他又不想拒絕。
“那弟弟背給姐姐聽聽可好?”
呂兮若溫柔地笑著道。
“弟……弟子規,聖人訓,首……首……”
呂炳憲支支吾吾地背著。
“首孝悌。”
呂兮若開口提醒著。
“對,首孝悌,次謹言。泛愛眾,而親仁。”
經過呂兮若的提醒,呂炳憲很順暢地又背出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