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香!”
這蠢貨!
這輩子的氣都快生完了!
沈蘭野抬手擲出一柄飛鏢,那飛鏢自他袖中甩出,速度極快穿過對麵窗柩,直直刺入窗外院子裏的梧桐木。
噌!——
飛鏢深深嵌入樹幹,仔細看的話,那梧桐木樹幹上已經遍是這種“傷痕”。
飛鏢立住的下一瞬,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自樹上跳下,順手拔出飛鏢,恭敬雙手呈上,對著沈蘭野遙遙跪地。
錦衣衛低頭,恭敬道:“督主。”
沈蘭野眯了眯眼,“查一查沈天香是什麼來頭——就是兩個月前入宮即成廢妃的‘沈貌醜’,切莫走漏風聲。”
“是!”
錦衣衛垂首,毫不猶豫用方才的飛鏢劃破了掌心,血珠子連成線滑落。
誓血為盟,盡表忠心。
這才飛身離去,消失在窗外。
而滴落的那絲絲縷縷鮮血,則很快被大雪掩埋,再無蹤跡。
沈天香。
最好別被本督主查到你是何人所指派。
否則……
東廠酷刑,夠叫你死生不如。
……
沈天香是跟著剛才跑出院子的內侍去的。
反正是去要熱水的,督主叫她洗白白,那就去要熱水洗白白咯!
這沒問題!
內侍看她跟著自己,表情都緊張了起來。
他年紀看著也不過十五六歲,麵皮白嫩,幾次張了嘴巴,都實在說不出話來。
沒法子,這姑娘在上下大氣不敢喘一口的南北鎮撫司裏,實在是行為莽撞極了,也格格不入極了。
他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更不知道她究竟是督主的什麼人。
而且好似她還是要“洗白白伺候督主”的角色……
嗯……那大概還是得罪不了的。
沈天香看他半天不說話,就張嘴巴,靈魂發問:“你是啞巴啊?真可憐。”
內侍:“……”
他鬆了口氣,終於找到開口的點,聲音尖細,“不是,姑娘,奴才是督主身邊差使的下人,您叫奴才趙公公便可。”
“哦,小趙公公,報一絲啊。”
趙公公表情迷茫:“什麼‘報一絲’……不重要,姑娘您……可是要沐浴更衣?”
剛才她揚言要洗白白伺候督主的事情,趙公公也聽到了。
他心底驚駭之餘,還真有些佩服這姑娘。
宮內太監宮女對食的事情不是沒有,隻不過敢和督主對食的,實在屈指可數。
僅有的幾個起了歪心思的貌美宮女,墳頭草都不知道多高了。
督主潔癖、陰鷙、極度自律等等,都是出了名的。
連他們這些伺候的小宦官,也是日日提心吊膽,生怕下一秒就人頭落地,去地底見了閻王。
趙公公道:“姑娘若是要沐浴更衣,奴才派人一並準備了便是——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
“姑娘是要在……督主房內一同沐浴,還是單獨沐浴……”
沈天香砸吧了一下嘴,“那還是單獨沐浴吧,督主要我洗白白了,再去髒他的眼呢。”
趙公公:“?”
沈天香點頭,“嗯,就是這樣。”
沈天香:突然上線的求生欲.jpg。
沒辦法。
她不想被剁掉。
嚶嚶嚶。
主神碎片好殘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