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公趕緊上前，招呼宮女一同扶起麗嬪。
麗嬪被扶起來的時候，滿臉都是厚厚的雪，連她原本麵貌都快看不清楚了，隻依稀記得是個華貴的“雪人”。身上衣衫也都沾滿了雪。
她一邊哭，一邊喊痛。
兩條腿就跟廢了一般，根本站不直。
趙公公請示沈蘭野：“大人……”
沈蘭野皺眉：“請這幫庸醫給娘娘醫治吧，把麗嬪娘娘送回她宮中去。”
趙公公低聲道：“是，大人。”
沈蘭野不再停留分毫，凍得僵硬的手腳走入屋內，他站在炭火旁將雙手烤得發熱。
伸出來的雙手細白長直，可也是個惡貫滿盈的人的手，早就沾滿血腥。
他赤足走到床邊，掀開層層帷幔，見裏頭的人睡得安詳。
小臉兒也不知道是燒紅的還是睡得紅潤，白裏透紅，嘴巴嘟囔著，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沈蘭野輕輕鬆鬆打橫把人抱起，護在懷裏。
抱著人直接去了偏廂房睡，這一間臥房便要另外留作修葺了。
或者……
反了皇帝，另外替她修築椒房殿，也未嚐不可。
沈蘭野如此想著，神色依舊淡淡。
沒想到剛把懷裏的人放在床榻上，她就動了動，不安地醒了過來。
沈天香還迷蒙著，剛才依稀聽到一些聲音，她還以為隻是做噩夢。
夢裏沈蘭野的繡春刀出鞘，對著她兄長而去。
她一下就驚醒了，醒來就看見沈蘭野深邃的眸子。
還有他大開的衣領，露出白皙的胸膛。
“醒了？”
沈天香下意識抱著他結實有力的手臂蹭了蹭，“督主……督主萬安。”
她剛醒，說話尾音都還帶著幾分沙啞和曖昧。
沈蘭野將她置於榻上，隨後傾身而上，長長的墨發落在她光滑背脊之上。
“沈天香。”他叫。
“嗯。”沈天香趴著，懶懶地回應。
“脫光。”
沈天香腦子一懵：“什、什麼……”
沈蘭野危險的眸子落在她失神的表情上，微涼的纖長手指，順著她美好蝴蝶骨往下滑動。
絲絲寸寸，百無禁忌。
他嗓音喑啞：“……娘娘，奴才給您按摩身子，您才好得快些呢。”
他把周川楝留下來的冊子放在沈天香枕頭旁。
沈天香目光落在冊子上畫著的小人上，沒看清楚，臉卻更加紅了！
這、這些小人……不會是進宮前教養嬤嬤給看的那些、那些顛鸞倒鳳的畫冊吧！
她有些羞惱，相當不好意思：“督主！你、你老不正經！”
“老？”沈蘭野危險地眯眼，咬住她飽滿耳垂輕聲威脅，“奴才不過年芳二十四，正是男子精力旺盛的時候，娘娘可不要含血噴人，奴才有理也說不清了。”
沈天香耳根發麻，脊椎骨都像是要徹底酥掉了一樣。
她含羞帶怯，“那，那也不能耍流氓呀……”
沈蘭野看她實在紅透了臉，這才暗笑，放過她一馬。
“娘娘腦子不好使，眼神也不好使了麼？您再瞧瞧，這是本什麼冊子？”
沈天香捂著眼睛，用手指縫去看冊子上的畫，一副欲蓋彌彰的小樣兒。
一看……咦，這竟然還真是一本正兒八經的醫書啊！
畫上的小人也隻是用各種圖片示意按摩手法罷了，還有講解穴位作用的。
還真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小冊子。
為亂不了宮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