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來抵禦寒冷的玻璃牆此刻儼然成了一道無形的牢籠,不僅隔斷了外界的熱鬧,更是把幾人牢牢困在裏麵。
那肆意橫行的負麵情緒充斥著狹小的空間,壓抑地幾人喘不過氣來。
咚…
一聲巨響打破沉默,隻見黑夜中一道亮光拔地而起,於高空中炸開,瞬間勾勒出一幅五彩繽紛的畫麵,餘光映在幾人臉上,也為那暗淡的眼眸增添些許色彩。
“哇,好美呀!”
“這有什麼好看的,一下子就沒了,還浪費錢。”
蘇蕤瀾剛感慨完,何小伍不合時宜的反駁聲響了起來,語氣中滿是不屑。
在他看來,有買煙花的錢還不如去買兩斤排骨來的劃算。
排骨吃到嘴裏不僅能過過嘴癮,還能填飽肚子,煙花再美,也不過一瞬間絢爛。
說話之際,煙花已然落幕,又化作粒粒廢土,連同著幾人短暫的笑容一起散落於黑夜之中。
徒留陣陣回響,盤旋於幾人心間,似那愁情煩絮,久久不能散去。
蘇蕤瀾並不是因為煙花而做出驚歎,隻是看氣氛過於沉默,想要借機轉移一下眾人的注意力,誰知卻被何小伍的一句話給破被壞了,心裏十分生氣。
來到何小伍身旁,揪著他的耳朵,氣憤道:“就你話多,你不說話會死啊!”
“啊……疼,疼,疼。”
何小伍雙手抓住蘇蕤瀾的手臂,求饒道:“瀾瀾,我知道錯了,你快鬆手,疼。”
蘇蕤瀾哼了一聲,隨即回到座位上,端起酒杯咕嘟咕嘟喝了起來。隻是喝的太快,一口酒沒咽下去直接給嗆了出來。
安秋禧急忙用手輕拍其後背,一臉關心。“慢點喝,怎麼樣,沒事吧!”
蘇蕤瀾苦澀一笑。“沒事。”
“來來來,繼續喝,今夜一醉方休。”
葉清淺說完,一手拿著酒瓶,一手端著杯子,搖搖晃晃地找人喝酒,單青灼和何小伍自然是來者不拒,安秋禧和蘇蕤瀾剛開始還有些抗拒,在被葉清淺強硬的態度下喝了幾杯之後,也開始放飛自我,隻要有人舉杯,就跟著喝。
眾人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喝到後麵,隻有單青灼和何小伍還能保持清醒。葉清淺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安秋禧和蘇蕤瀾早就上了頭,摟在一起又哭又笑的。
這時,趴在桌子上的葉清淺喊了一聲單青灼,隻是說話早已不清不楚的,聲音又小,單青灼並沒有聽到。
待到葉清淺又喊了一聲,單青灼這才問道:“葉姐,怎麼了?”
葉清淺喝的醉醺醺的,半天才抬起一點頭來,額頭上的劉海雜亂地黏在上麵,眼神迷離。嘿嘿笑了一聲,聲音沙啞道:“你…你小子…不…不厚道。來了…來了那麼久,也沒給我唱…過歌。”
“葉姐想聽什麼歌。”
“愛江…”
葉清淺話說一半,打了一個酒嗝,又趴了下去。
單青灼點了根煙,不管葉清淺聽不聽得到,就開始唱了起來。
道不盡紅塵奢戀
訴不盡人間恩怨
世世代代都是緣
……
人生……
葉清淺突然唱了兩個字,隨即又沒了聲。
人生短短幾個秋啊!
不醉不罷休
東邊兒我的美人哪
西邊兒黃河流
來呀來個酒啊
不醉不罷休
愁情煩事別放心頭
唱到後麵,幾人也跟著唱了起來,就連葉清淺也爬了起來。
哭腔,沙啞腔,嘶吼腔,交彙在一起,別有一番滋味。
來呀來個酒啊
不醉不罷休
愁情煩事別放心頭
唱的既是歌詞,又是心聲,亦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