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沈南清心都提在嗓子眼上了!

梧桐宛的護衛呢?

男人反手就把她攬入懷裏,另一隻大手捂住了她的口,溫潤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別喊,是我!”

蕭硯堂一把扯下蒙在臉上的黑布。

沈南清腦海一片空白!

她真切地感男人粗糲的指腹,還有堅硬寬闊的胸膛,一陣若有若無的沉香包圍著她,心中深處對於他的記憶一點點被喚醒,恍若上輩子被他置入懷中......

她實在想不通,蕭硯堂是怎麼就跑到梧桐宛來了!

“你,你怎麼到這裏來了?”沈南清心急如焚,連舌頭都開始打結了。

蕭硯堂鬆開手,嘴角勾起一抹譏笑的弧度,“很害怕?”

說得輕巧,他當然什麼都怕,到時候身敗名裂的可是她!

沈南清快步關上房門,剛想責怪他,一想到自己才被他所救,就硬生生憋了回去。

“你過來,所為何事?”沈南清直直的看著他,心中頓感憋屈。

“沒良心!”蕭硯堂扔給她一盒子軟膏,“這是宮裏除痕生肌的白玉芙蓉膏,效果很好,使用後不會留疤。”

沈南清接住了軟膏,心頭一軟,感激道:“傷口就在腳踝,已經好了,一點點疤,不必在意。”

蕭硯堂下意識就朝她玉足的地方看去,那裏是一雙做工精細粉色素文的鞋麵。

沈南清心中一驚,很想把腳藏起來,隻嫌那襦裙不夠長,無處可藏。

她不由想起,那日自己的腳被蕭硯堂握在手裏的情景,不由臉色微微發燙起來。

蕭硯堂收回了視線,好似他的行為沒有任何不妥。

“你打算在侯府待到什麼時候?”蕭硯堂麵色沉靜如水,聲音微冷。

沈南清摸了摸鼻尖,不知如何作答,她是打算和離,但是侯府有爵位,她就和離不成,隻得鬥跨了侯府,她才能解脫。

她的敵人還不止侯府一家,還有長公主府在一旁虎視眈眈。

她並不打算給蕭硯堂全盤托出,哪怕他可能已經知道了她的意圖。

蕭硯堂長眉微挑,“怎麼,還舍不得?”

沈南清訥訥抬頭,被他看得有點心慌,咬唇道:“怎麼可能!我想做的事,還沒做完。”

蕭硯堂薄唇抿笑:“侯府派人刺殺沈家族長的事,很快就會重審,你可要把握機會。”

說完此話,蕭硯堂從窗戶跳出,縱身一躍,上了屋頂,消失在暮色之中。

沈南清還在怔神,腦海冒出一個念頭——聖上有意處置宣平侯府。

宋家貪汙軍餉那麼大的事情,聖上都沒下定決心鏟除毒瘤,這次又是為什麼呢?

前些時日,進宮跟盧皇後商議的結果,也是命她暗中收集侯府犯罪的鐵證。

可見那個時候,盧皇後和聖上還沒起殺心!

最近朝中有什麼大事發生,被她忽視了嗎?

三日後的半晚。

沈南清剛用完晚膳,香菱滿頭大汗地跑了進來,大口喘著氣,“夫人,出事了,二房少爺宋汝元把他爹給捅了,穆西禾自殺未遂,被救了下來。”

沈南清大驚失色,扯了件外衫穿好,朝二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