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汝舟眉宇間劃過一絲不悅,立馬出聲製止:“她就是偶感風寒,喉嚨癢而已,不用看郎中。”

胡郎中提著藥箱,僵在了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沈南清滿眼譏誚:“哦?世子這麼清楚,世子倒比我這個姐姐更關心妹妹,真是難得。

這夏日哪來的風寒?怕是風熱吧,還是讓郎中看看,圖個安心,免得留下病根。”

“沈南清,你裝什麼好人!我怎麼樣,關你什麼事!”林若芙心中一急,吼了出來。

眾人臉色皆是一變。

“妹妹, 你病糊塗了嗎?怎麼跟姐姐說話?我不管你,誰管你?”沈南清一臉疑惑,責怪的語氣中全是委屈。

林若芙是借著世子夫人妹妹這層關係,才留在侯府的,她自己非要撇清這層關係,那她又憑什麼待在侯府?

難怪侯府會有宋汝舟和林若芙不清不楚的流言。

林若芙如此抗拒把脈,世子又在一旁幫腔。

這不是一目了然嗎?

說不定早就珠胎暗結。

在場的除了宋宛晴未經人事,誰不清楚?

眾人心領神會,看向林若芙的眼神瞬間變得鄙夷起來,尤其是侯夫人魏氏。

宋老夫人抬了抬手,沉聲道:“我乏了,都散了吧,胡郎中,最近我老是睡不好,先給我瞧瞧,等會再去給若芙姑娘瞧瞧。”

聞言,眾人也顧不上看戲,隻得自覺起身退了出去。

沈南清瞥了林若芙一眼,抬腳跟上了眾人的步伐。

紙包不住火,她並不著急。

沈南清沒想到的是,侯夫人魏氏比她還心急。

魏氏帶著胡郎中,風風火火地衝到了林若芙住的凝香閣。

魏氏會怎麼發作,就不得而知了。

沈南清還是掐著點去了凝香閣。

一進屋,抬眼就看見林若芙癱趴在地上,雲鬢散亂,滿臉淚痕,白嫩的臉上明顯紅腫了起來。

嘖嘖,真是可憐!

種種跡象表明,魏氏刮這次發作的威力不小。

“正妻不當,偏要做妾。”沈南清蹲下身,冷冷地開口。

林若芙一怔,眸光微暗,“你現在滿意了嗎?當初和侯府的婚約原本就是我的,我才應該是正妻!沈南清,你一個商賈之女,憑什麼當世子夫人?”

沈南清伸出蔥白的玉手,漫不經心地取下林若芙雲鬢上那快要墜落的芙蓉銀簪,放在手上把玩。

“是嗎?”

下一刻,林若芙赫然發現一根尖銳的簪尖已對準了自己的脖頸,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柔軟的皮膚上一樣,冰冷刺骨。

林若芙臉色煞白,寒毛直立,唇角顫抖:“沈南清,你瘋了嗎!”

“你是吃著商人的米,卻要砸商人的碗?林若芙你是靠我母親養大的!你有什麼可高貴的?你坑害母親,對她未盡半分孝道,對我毫無廉恥愧疚之心,你還有理了?”

耳邊傳來沈南清遺憾的聲音。

林若芙被迫揚起下巴,心底發寒,慌忙辯解:“不是的,姐姐,是我錯了。隻是林家敗了!我一個弱女子,想找個棲身之地何其艱難,你別衝動,你和世子,原本也不相愛,你不是一直想要和離嗎?你就成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