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蕭硯堂一聲令下,錦衣衛百戶趙鏗燃聞聲而動,兵分幾路,消失在夜幕之中。
沈南清努力在記憶中搜尋那個男人的痕跡。
為何沒有半分印象?
真的是別國的細作?
那個男子武藝絕對不低,能屈能伸,讓他滾,還真的滾,如此韌勁,不可能是一個籍籍無名的人?
當年叛軍來襲,大夏國同時也遭到了北邊韃靼部落大軍的夾擊,導致腹背受敵,最後京城破城,生靈塗炭!
看著她孱弱失神的模樣,蕭硯堂手指悄然收緊,極力克製住想要撫上她的臉頰的衝動。
一股戾氣從眼底深處漫延開來。
天快涼了,宣平侯府該亡了!
千言萬語隻化作一句:“你想回哪兒?”
還能回哪裏?
沈南清回到梧桐宛,躺下已是深夜。
一想到今日發生的種種,心裏久久不能平靜,宋汝舟順利勒索了長公主府。
長公主很快就會知道背後是宋汝舟和林若芙在搗鬼,按照她睚眥必報的性子,她是絕對不會放過宣平侯府!
......
當晚,長樂郡主立馬就知道銀票被送到太子的畫舫。
她坐在床榻上,眯了眯眼睛,手緊緊地捏著錦被,怒道:“不可能是太子殿下,隻可能是他身邊的人!那些參加晚宴的人不能確保能順利拿到食盒,可能性不大,那就是太子身邊的屬官、太監、嬤嬤等!”
翠喜不安的問到:“那排查的人太多了,而且太子與長公主曆來不和,如何敢查?”
長樂郡主也明白其中的厲害,不得不佩服這賊人的狡詐!
“那銀票是大額的,還是連號的,我不相信他不拿出來使用!”長樂郡主陰惻惻說道。
“那賊人偏偏自己不花,拿去送給功勳世家,或者送幾家,你如何去查?”迎麵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真是越來越長出息了!”
長樂郡主顫了一下,臉上的血色褪了大半,大驚失色:“母親?”
“還知道我是你母親!”長公主一身華服錦袍,眉梢微揚,從屋外緩緩走了進來。
陡然間,翠喜和侍衛統統跪趴在地,噤若寒蟬。
“滾!”
他們如蒙大赦,躬身退了出去。
長樂郡主眼皮一跳,深深吸了一口氣,近日所受的委屈湧上心頭,聲淚俱下:“母親,女兒不孝,女兒錯了,讓賊人鑽了空子......”
華陽長公主坐在長樂郡主的床榻邊上,看著一臉病態的女兒,漫不經心道:“不就是打個胎嗎?看把你嚇什麼樣了,真是沒出息!原本以為你會處理好此事,你既想瞞著我,我就假裝不知也好。結果還是高估了你!一封勒索信,就能讓你屈服,你的骨頭得有多軟!”
長樂郡主麵色煞白,她做所有事情,長公主全都知道!
無處遁形。
“母親,我會好好反省的,女兒也不想受賊人脅迫,但事關乎名節,我怕丟了長公主府的臉麵,若是林閣老他們悔婚......”
長樂郡主再一次意識到自己的母親是大權在握,可以左右朝政的長公主,心底的畏懼又多了幾分。
“你就算養了麵首,他林閣老也不會退婚!他們娶的不過是長樂郡主這個身份,隻要有我華陽公主在一日,就沒人敢欺負你!若是有人詆毀你,務需你去自證清白,你隻需讓那些人消失!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