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根本沒聽完聖旨就暈了過去。

宋崇禮的官職也撤了,至於最終是何等罪名,還得等待最後內閣和聖上的裁決。

梧桐苑。

沈南清有些詫異,她沒想到奪爵來得這麼快,是誰在背後推波助瀾嗎?

香菱暗自高興,給她沏了一杯茶,笑道:“夫人,真的奪爵了,那日後就可以名正言順和離了。”

沈南清點了點頭,宋家大房現在是待罪之身,二房宋崇宣秋後問斬,三房沒什麼出挑的人,宋家算是徹底完了。

宋汝舟一個小小的太子屬官,離了家族的庇護,根本掀不起什麼風浪。

隻是她一想到那日,宋汝舟說的混賬話,就覺得心有餘悸。

不得不防!

狗急跳牆,宋汝舟再也不是世子了,難免他會破罐子破摔,做出些喪盡天良的事來。

她必須得握住他的把柄才行。

薄暮冥冥,萬鳥歸巢。

張嬤嬤悄悄地約了沈南清見麵。

到了銀樓,張嬤嬤有些扭捏地坐下,怯怯地開口:“夫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沒想到您那麼厲害。”

偌大的侯府,說敗就敗,連爵位也硬是讓她給弄沒了!

這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本事,怕是連宮裏的娘娘都沒有。

沈南清疑惑地看著她。

“夫人,我也老了,就想著榮歸故裏,頤享天年。我準備跟宋老夫人辭行,您看行嗎?”張嬤嬤坦言道。

她其實害怕東窗事發,而且也覺得基本完成了沈南清給她的委托。

她很慶幸,沒有站在沈南清的對立麵。

沈南清認真地審視著她,緩緩答道:“也好。不過你這會離開侯府,就不怕別人說你涼薄嗎?”

張嬤嬤早就不在乎這些虛名,淡淡回答:“誰愛說,盡管說去,樹倒猢猻散,不就是人之常情嗎?”

沈南清抽出一張五千兩的銀票遞了過去,“這些銀錢你拿著,院子和良田早就給你準備好了,京中會越來越不太平,尋遠一點地方避一避吧。”

張嬤嬤詫異地看著她,但這話她聽進去了。

......

一條僻靜的巷道中。

幾個壯漢圍住了宋汝舟,拳打腳踢一頓招呼。

一輛馬車踩著車輪轆轆的聲音,疾馳而來。

壯漢見有人過來,不好繼續,隻得作罷,飛快離開。

沈南清遠遠就看見了這夥人,她命馬夫急匆匆趕過來是擔心,有賊人為非作歹,想施以援手。

不曾想撩開馬車簾子,就看到了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宋汝舟。

他愣愣地癱坐在地上,目光呆滯,跟個傻子一般。

沈南清蹙眉,甩下簾子,一股惡心湧上心頭,像是沒有看到他似的,吩咐馬夫趕緊駕車。

她不知道的是,這一幕,正好落在不遠處了太子的眼中。

太子身著一襲金絲黃色四爪蟒袍,麵若冠玉,眉若刀裁,他眼眸中閃過一絲異彩,眉梢微挑,語氣有些嘲諷:“有趣!”

侍立在馬車外的男子,正是太子的幕僚李思齊。

他眸光微閃,心中思緒萬千。

太子今日看見沈南清的馬車,居然特意停了下來。

上次在淑妃楊玉珍舉辦的花宴上,太子的目光就頻頻落在這位宣平侯世子夫人的身上。

在此之前,敵對陣營的世子宋汝舟,無意間卻被太子相中,成為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