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豐銀樓外麵,站著兩隊威風凜凜的錦衣衛,個個腰佩大刀,眼露凶光,在外麵排隊等待兌票的民眾頭都麻了,都以為隆豐銀樓也保不住了,一個個擁堵著大門,壯著膽子慢慢聚攏,想要問個清楚。

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就七嘴八舌地問了出來。

“各位官差,這隆豐銀樓,犯了事嗎?”

“是要查封了嗎?”

“我們的銀錢可咋辦啊。”

......

蕭硯堂信步從一側走了出來,揚聲道:“諸位,稍安勿躁,現有人大肆放貸,我們特意追查此等賊人,各大銀樓有義務配合我們調查,對於違法犯忌之徒,我們必當嚴懲不貸,閑雜人等,還請避讓!”

話音一落,錦衣衛們紛紛抽出半截刀刃。

排隊的人們麵露懼色,雖有不甘,罵罵咧咧,不得不趕緊離開。

隆豐銀行的大掌櫃,硬著頭皮迎了出來,一張老臉勉強擠了個笑容,拱手道:“蕭大人,這是何意?上次不是查過了嗎?”

蕭硯堂徑直走了進去,隨意坐下,不急不緩答話:“掌櫃,這外麵人滿為患,稍有不慎,就會造成混亂。到時候萬一發生推拉踩踏事件,造成人員死傷,你隆豐可得負全責!五城兵馬司辦事不利,讓這麼多人滯留,可不就得我們跑一趟?”

這話說得還得感謝這群錦衣衛才是!

他不應該啊,難道不知道這是長公主的產業?

大掌櫃想著木匣子裏正好有兩千兩銀票,要不又塞出去?

這個三天兩頭的薅羊毛,他們的生意還咋做啊。

正猶豫著,隻聽見蕭硯堂說了一句,“大掌櫃,你們銀樓都不上茶的嗎?”

大掌櫃額角突突,心裏不停地罵娘,還真把自己當客人了!

他還是吩咐讓人趕緊上茶。

茶剛沏好,門外浩浩蕩蕩來了一行人,不是別人正是華陽長公主。

華陽長公主見蕭硯堂居然悠閑地喝著茶,反倒像是在等她,心中就竄出一陣火氣。

她雲髻峨峨,長裙迤邐,腰肢搖曳,黛眉緊蹙:“蕭大人真有雅興!這隆豐銀樓,是不能開了嗎?”

聲音極輕,可責問的意味十足。

蕭硯堂見長公主進來,立馬起身抱拳行禮,“長公主說笑了,隆豐客人不分晝夜排隊,受到各種怠慢,還拿不回銀錢,錦衣衛出麵幫忙驅趕,他們嫉恨的自然就是錦衣衛,而絕不會怪罪隆豐銀樓,我們不過是來維護秩序。”

“那我還得謝你了!”

蕭硯堂冷哼:“小事,無足掛齒!”

“好你個蕭硯堂。”長公主麵露慍色,狹長的眸光湧出一絲殺意,聲音陡然提高:“你蕭家百年士族,族中子弟眾多,你就不怕他們有個閃失?”

蕭硯堂眉梢微挑,“長公主,你的小公子我看倒是可愛得緊!也不用我勞神,幾顆花生就可以搞定!”

長公主勃然大怒。

她身側的殷元儀陡然發難,一把大刀唰就揮了過來。青鋒早有準備,快速閃身,冰涼的刀刃就貼在了長公主雪白的脖頸上。

青鋒人狠話少:“別動!”

啪嗒一聲,大掌櫃給長公主端的茶水掉在了地上。

殷元儀的刀僵在了半空,他凶相畢露,似受傷的野獸隨時伺機反撲。

蕭硯堂施施然起身,毫不在意,冷冷道:“論刀,我們的更快!長公主若是不服,蕭某隨時恭候大駕,青鋒,退下。”

青鋒立馬收刀,雙眼緊盯著殷元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