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東安門。
等候大朝會的一眾官員,都有些喪氣,因司禮監的太監已傳旨,聖上取消了今日的大朝會。
聖上其實並非天天上朝,早就把朝會改為三天一次,除非身體有恙,像這種臨時取消朝會的事還是沒有的。
徐閣老有些納悶,把來傳話的小太監劉景拉到了一邊,低聲詢問:“聖上身體可還好?”
劉景瞥了一眼四周,壓低了聲音:“閣老,聖上沒事,是長公主和蕭大人有事!昨晚他們在皇城街打了起來,蕭大人帶著錦衣衛查抄了銀子隻接送宮裏來了。那白花花的銀子,昨晚我們司禮監連夜數錢,差不多有八十萬兩!”
徐閣老眉梢一挑,驚呼:“哪裏來這麼多銀錢?”
劉景歎了一口氣,“具體哪來的,我們也不知道,隻是那銀子是從船裏運回來,濕氣重的很。”
徐閣老略忖片刻,立馬反應過來,這錢絕不是稅賦,難道是銀礦所得?
不對,按照前些年大夏的白銀的產量,一年能有40萬兩,都不錯了,就算長公主能力超絕,她一口氣從那裏運回了80萬兩銀子。
這麼大筆銀錢可是大夏賦稅的五分之一啊,大夏一年的賦稅才四百萬兩!
徐閣老心緒翻湧,總覺得此事蹊蹺得很,長公主飛揚跋扈,如此斂財,聖上一忍再忍,到底是為什麼?
蕭硯堂此舉直接和長公主撕破臉,長公主會善罷甘休?她那睚眥必報的性格,怎麼可能咽的下這口氣?
......
寬敞的乾清宮,氣氛幾乎凝固。
長公主端坐在一張軟椅上,身上穿著絳紅俏紗的長裙,神情有些頹敗,黛眉微蹙。
耳邊傳來一聲咳嗽的聲音,長公主順著聲音望去,一身明黃龍袍的天子從門口進來。
長公主施施然起身,規規矩矩地朝著天子行了個跪拜大禮。
景泰帝同樣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就連他說話都有些有氣無力。
“皇姐,免禮。”景泰帝神色複雜,語氣夾雜著沮喪、痛惜、低落甚至還有無能為力。
景泰帝轉身坐在了禦座之上,緩緩開口道:“朕與皇姐血脈相連,若不是皇姐,朕還隻是個藩王。朕初入京中,朝中大臣俱是不服,若非皇姐,大夏怕是早就分崩離析了。長姐如母,朕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便是皇姐也可責罵......”
長公主打斷了他的話,揚聲:“行了,聖上不必跟我敘舊,昨晚我兒差點被你的指揮使給殺了,此事,你到底打算如何處置?”
景泰帝朝她看了一眼,幽幽開口:“皇姐,那八十萬兩白銀,是你的嗎?”
長公主一愣,心中對蕭硯堂的恨意又多了幾分。
聖上屏退了所有伺候的人,無非是想讓他們之間的談話變成家事,而非國事,聖上並不想動她。
長公主狹長的鳳眸一沉,心中有了定論,終是咬碎了牙:“不是!”
景泰帝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痛述道,“大夏這些個忠臣們,隻會斂財,肆無忌憚盜我大夏王朝財富,個個都是碩鼠,可我大夏邊陲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