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硯堂不解,疑惑地看著她。

沈南清看外麵的事態越發不可收拾,緩緩開口:“我們是從密道上山的,隻要能拖住這些人,不馬上燒死謝鏗然,就有機會翻盤。”

蕭硯堂豁然開朗,謝鏗然不可能單槍匹馬的闖入白蓮教,應該還有其他錦衣衛跟他一起上山。

他們去哪裏了?

謝鏗然從來都不莽夫,他說不定是故意吸引這些人的注意,用的調虎離山之計。

那其他人呢,肯定是去解決暗哨和機關陷阱了,以便大軍來援。

若是有暗道,那直接就可以讓大軍上來,這群白蓮教的烏合之眾還有什麼優勢而言。

可是現在他們要燒死謝鏗然,怎麼才能拖住這幫人呢?

沈南清有些猶豫,還是開口道,“秦九安告訴我,他和教首有些交情,我猜測他絕不可能是一般的朋友關係。”

蕭硯堂眉梢一動,忽然明白了,若是他挾持了秦九安,再和白蓮教教首談判交涉,他們肯定會投鼠忌器。

與此同時,他心中驀地湧了出來一股暖意,她這樣無條件選擇站在他的一方,讓他心生愧疚。當初他不應該什麼都瞞著沈南清,害得她硬闖皇宮,置她自己於險地。

短短幾息,他心裏已千回百轉,腦海裏思索著要如何擒住那秦九安。

沈南清立馬猜到他打的什麼主意,她歎了口氣,拉住他的手,神色堅毅果斷,“不可,秦九安深不可測,若是你與他也陷入苦戰,我們就功虧一簣了,再說他好歹救我一命,哪有恩將仇報的道理。還是我去找他談談吧。”

蕭硯堂對自己的功夫當然有自信,可她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

再說,他隱隱猜測秦九安的身份並不簡單,說不定就跟自己一樣,也是個臥薪嚐膽的身份,還不知道背後是靠著哪方勢力。

蕭硯堂現在也沒有更好的主意,隻得先靜觀其變。

事不宜遲,蕭硯堂打了一個哨聲,青鋒趁著黑色倏地跳了出來。

沈南清用找來了筆墨紙硯,畫了一個簡易的地圖,遞給了青鋒。

那暗道就藏在大殿的神像後麵,隻需搬開奉案上的供果盤下麵的機關就可以了,是一個用機關術製作的升降梯,垂直下去八九長,再經過一段長廊,自然就到了山腳。

這暗道設計精妙,若是按照爬山的腳程,至少需要一個時辰才能到半山腰,可那暗道隻需半炷香的時間。

她平生第一次嚐試這暗道,心中疑慮,多問了幾句,沒想到還派上了用場,希望秦九安不會怪她。

蕭硯堂從腰間取下一塊令牌遞給了青鋒,吩咐他速速聯絡在山上的其他錦衣衛,讓人誓死守住暗道,再另外派人下去引入援兵。

接著,蕭硯堂驀地騰空躍上了房梁,動作行雲流水,騰躍如微風,飄逸之極,若是懂行的人就知道,他這輕功是多少人望塵莫及的。

沈南清見他已藏好,這才大聲呼喚:“來人,我要見秦九安,有要事相商。”

婢女聞聲趕來,立馬去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