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鋒麵色嚴肅,“大人,肅王決定暫時在襄陽城安營紮寨,與後援彙合之後就去攻打潼關衛。顧將軍派了副將郭子劍鎮守邊關,他帶了五萬兵馬朝西安衛去了。你又命了寧夏衛發兵,這些勢力是我們目前能調動的全部兵力,若你現在和王爺反目,勢必會腹背受敵。”

蕭硯堂麵色微沉,虎符雖然在他手裏,暗地他當然可以調兵,可要大軍開拔,還得講究個名正言順才行。

他起身朝養心殿的緩緩走去。

這一兩天的變故,整個朝堂都亂了,徐閣老帶著內閣重臣,幾乎駐紮在了養心殿。

隻要聖上精神稍好,他們都會去征求聖上的意見,可聖上油盡燈枯,薨逝是遲早的事情。

這種危局,若是沒有人站出來,主事,對於整個國朝都將是一場災難。

蕭硯堂一襲黑衣出現在了養心殿,眾多六神無主的官員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圍了上來。

“蕭大人,肅王已至襄陽,根本沒有遇到地方守衛的抵抗,過了潼關就可以長驅直入,這可如何是好啊?”

“除了肅王,滇地也有異動。”

“還有涯巫山的那一帶的山賊,還有白蓮教也蠢蠢欲動。”

“最怕就是其他藩王一呼百應。”

“京城也不太平,別忘了,還有長公主的餘孽。”

徐閣老揚聲:“夠了!這些事,蕭大人難道還不清楚嗎?”

在場的官員無不噤聲,蕭硯堂是北鎮撫司指揮使,大夏的情報組織,所有的軍情他當然是最先知道的。

蕭硯堂掃了一眼眾人,沉聲開口,“聖上如何?”

徐閣老搖了搖頭,景泰帝前兩日怕是硬撐著,立太子的事剛確立後,反而像是鬆了那個口氣。

今晨就有些不對,氣懨懨的根本沒用早膳,昏睡了一天都不見清醒。

“太子不可長於婦人之手,聖上已經明確此意,教導太子就是諸君之責,以往太子隻想著成為悠閑的王爺,並無大誌,治國之道學得甚少,還得為太子挑選幾位德高望重的老師才行。”

徐閣老點了點頭,太子才是國之根本,景泰帝是指望不成了,可太子太保、太傅,日後必定是國之重臣,必定會進入內閣,這人選幾乎會影響大夏未來二十年的格局。

如此,就有些微妙了。

徐閣老捋了捋胡須,思量半刻,斟酌道:“蕭大人可有人選?” 這看似簡單的一句詢問,無疑是肯定了蕭硯堂在朝中的地位。

“太子需學的內容繁多,關於經筵,文華殿一貫都有舊例的,不用旁人置喙,可律法卻是曆代帝王必須精通的東西,不如找個懂律法的來教太子吧。刑部有個侍郎叫楊東銘,辦案能力不錯,精通律法,可以試試。”

徐閣老心中隱隱鬆了一口氣,著重提到了律法,也是希望把太子培養成重視實幹的國君。

所幸七皇子年幼,正是教導的好時機。

楊東銘他當然知道,算是林閣老的門生,長公主一派倒台之後,林閣老也致仕回鄉了,依附林閣老的人,當然不會得到重用。

可蕭硯堂不計前嫌,舉薦這個人,說明他是真有本事。

而蕭硯堂並未大包大攬地一味強勢安插自己的的人,也說明他對朝廷局勢很有分寸,這點讓他尤為滿意。

徐閣老點了點頭,“如此甚好,隻是大敵當前,到底該如何抗敵才是重中之重啊,諸君,可有領兵人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