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硯堂勾了勾唇角,冷笑道,“字麵上的意思,太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恐怕隻得從宗親裏麵找個伶俐的孩子繼承大統了。”
盧皇後氣得胸口上下起伏,雙眸發紅,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她冷冽的目光掃過在場的大臣,竟沒有一人吭聲,有的官員們目光微閃,有的甚至幹脆別個頭去,不和她對視。
堂堂範陽盧家,可是世家大族,在場的官員中也有受過盧家恩惠才得以重用之人,可他們卻毫無表示!
盧皇後隻覺得自己孤立無援,就像一個跳梁小醜,帶著那麼多宮人來裝腔作勢。
盧皇後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朗聲道:“我才開始經手太子的事,難免思慮不周,以後絕不會犯如此錯誤了,還請各位臣工多為大夏的江山社稷考慮,莫做那佞臣賊子,即便當下得意,也總會在史書上記下一筆。”
蕭硯堂下巴微揚,提醒道,“肅王倒不在乎,哪個是太子的生母,哪個是太子的嫡母。等到大軍兵臨城下,反正都是一個結果!”
盧皇後身形一怔,她哪裏不懂這個道理。
若是京城保不住,她現在的行為,簡直可笑之極。
盧皇後知道今日討不到便宜,他們都在逼迫她妥協。按照蕭硯堂剛才的提議,珍妃就算勉強住到了延禧宮,其實和冷宮也沒什麼差別,無非是待遇上提高了些。就算珍妃待在冷宮,也不敢苛待她,畢竟她是未來天子的聖母。再者,她根本不能和外界交流,就算能影響到太子,其作用也微乎其微。
盧皇後的視線落在了徐閣老的身上,冷冷道,“閣老,也認為此方子可行?”
徐閣老不得不表態,誠懇道:“當務之急,是安定民心,在保證京城不會動亂的前提下,剿滅肅王,我們肩上的擔子實在繁重,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那些細枝末節,不必太在意。”
盧皇後心頭一沉,若隻是蕭硯堂一人的提議,她還可以指責他跋扈,可徐閣老,還有眾多大臣都是如此看法,她一個人,勢單力薄,實在太難了些。
不行,她得在朝中多安置幾個自己的心腹才行。
盧皇後的氣焰早已弱了下去,帶著一絲顫音,“閣老都如此說了,那就依你們所言。不過,對於珍妃的管束,還是得仔細些。”
徐閣老見她鬆口,連忙賠笑道,“這是自然。”
盧皇後轉身離開。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盧皇後身邊的小太監,卻給青鋒傳話,大意是盧皇後跟蕭硯堂講幾句肺腑之言,希望蕭硯堂抽出時間,去見她一麵。
蕭硯堂冷嗤了一聲,還是跟著小太監去見了盧皇後。
盧皇後在禦花園的一座亭子等他。
見蕭硯堂過來,她屏退了宮人,主動解釋道,“蕭大人,我無意與你為敵,聖上往日和珍妃的情分深厚,聖上都信不過她,你難道還以為珍妃是一般的等閑之輩?今日把她從冷宮放出,他日必定後患無窮。”
無意為敵,卻想利用沈南清,來探聽監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