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幕籠罩著大地,沒有星辰,不見一絲光亮。

與此同時,郢城城東大營大營早就鬧翻天了。

肅王被刺殺的消息一出,整個大營都躁動了起來,肅王的重要將領幾乎都去參加了二公子的大婚。

由此,大部分將官都折損在了婚宴上,而留守大營的人又分為了幾派,相互之間詆毀、攻許、爭吵、借機奪權。由於彼此主張不同,有的主張開城門,直接投降,有的想自立為王,頑隅抵抗。

六七萬的軍隊,宛如一盤散沙,根本沒有誰能力挽狂瀾。

這時,哨兵來報,說是肅王世子押著王家的罪人前來大營收繳兵權。

將官們麵麵相覷,都懵在了那裏。

其中留守的兩個將領官職最大,兩人對視一眼,各懷心思,兩人默契十足到後堂商議,一致決定不可輕易認下這個肅王世子,哪怕他是真的,也不行。

大營門兩側的鐵鍋裏的桐油燃得滋滋作響,守衛們握長槍,身穿盔甲,卻又緊張忐忑,好奇地打量著十幾丈外的一行人,不知來者是敵是友。

大約等了一炷香的時間,沈南清見大營的大門始終緊閉,也不見人來驅趕他們,便知道肅王手下這群廢物是想著奪權了。

沈南清勾了勾唇角,轉頭吩咐道,“叫人喊話。”

明躍領命,放聲大呼,聲音響徹整個營帳,“此乃肅王嫡子,世子殿下,王家狼子野心,殺了肅王,已被我們擒下,爾等還不請你們的將官前來,速速相迎!”

可憐留守的兩個將官,對此話聽得清清楚楚,其中一個掏出了千裏鏡,仔細看了一眼那馬上的裴煊之,驚得差點連忙收起了千裏鏡。

那不是肅王世子,又是誰?

平日雖然他們頭上還有將軍,肅王世子自然不會和他們這種中層將官打成一片,可誰不認識他那張臉。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肅王二公子率領著三千黑甲衛浩浩蕩蕩地出現在了西側。

在距他們二三十丈的地方,止住了馬蹄,二公子注意到了沈南清一行人,驚呼,“大哥?”

小廝蹙眉,不可置信地看著遠處的肅王世子,“二公子,不對啊,世子爺也被殺了!”

“哦!”肅王二公子看著不遠處那幾百人,滔天的恨意湧上心頭,麵色一沉,“還敢偽裝成我大哥!恐怕他們就是刺殺我父兄的凶手,把他們拿下,審問一番,自然水落石出!”

小廝點點了頭,“公子,當務之急,是拿出虎符,拿下那六萬的兵權。”

肅王二公子眯了眯眼睛,大營中的將領還好不是太蠢,沒讓這個假世子騙去兵權。

他即刻吩咐人,叫門,表明來意,並特別強調了虎符在他手裏。

沈南清和裴煊之對視一眼,猜到了肅王二公子急著接管兵權,繼續命人喊話。

“二弟!父王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夥同王家那賊子弑父,你這個無君無父的逆賊,畜生!你這兩千甲士又是從何而來,父王根本沒允許你擁有私兵,你還悄無聲息培養自己的勢力,可見你一早便了反心,想取而代之,殺了父皇,除去我這個兄長,就是為了大營的六萬兵權!你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