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明躍立馬轉身出去傳信。

很快,他去了複返,沈南清已經起來,正在用一些小食,她見明躍明顯犯了急,幽幽地開口,“你家主子一聲不吭地離開,是不想要我們娘倆了嗎?”

明躍臉帶愧色,解釋道,“大人是有苦衷的。”

沈南清喝了一口燕窩,緩緩道,“有什麼天大的事,連同床共枕的妻子都要隱瞞。”

“夫人,此事過於複雜,大人對您的心,日月可鑒啊。”明躍聲音有些急切。

沈南清眉梢一挑,屏退了周圍的人,這才放下碗勺,抬頭看向他,“他不姓蕭吧!”

明躍一愣,沈南清是何其聰明的人,他就隻是說漏了一句話,她就幾乎猜中了所有。

“他這麼急匆匆回去?難道是因為他的母親?”沈南清蹙眉,雙眸一黯,上一世,她那個時候根本不理解一個能呼風喚雨的權臣為何會時常流露出落寞惆悵的一麵,這一刻,她好像找對了方向。

明躍有些哀怨地看了她一眼,明明他什麼都沒有說,怎麼搞得他在泄密似的。

明躍長歎一口氣,輕聲問道,“夫人,你覺得大人是想竊國還是叛國?”

屋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越來越大,嘩啦啦衝刷著地麵。

雨水順著屋簷向下彙集,漸漸形成水泊,沈南清起身,凝視著窗外,“他根本不貪戀權勢,時勢造英雄,他隻想要海宴清河的盛世,當然若是龍椅上的人無能昏庸,他也不介意換一個人坐那個位置!”

明躍心頭一怔,眼眶竟有些發熱,他揉了揉眼睛,難怪他家主子非她不可:“夫人,為何如此篤定?”

沈南清不疾不徐道:“蕭硯堂身為北鎮府司指揮使,監察百官,可他針對的都是貪腐的官員,清正廉潔的官員從來沒有受到過他一絲迫害,他心中一直裝有一本《大夏律》,根本不會以權謀私。百官恨他,懼他,是因為他們心中有鬼,作風不端。對於貧苦的民眾,他從不曾恃強淩弱,對於人倫親情,他反而被折騰得遍體鱗傷......”

整個大夏,都以為蕭硯堂當了輔政大臣,下一步就是想竊國,就想挾天子以令諸侯,可她知道,他的信仰並非如此,上一世,他平定四方,權勢滔天,可邊陲敵軍來犯,他依然衝鋒在最前麵。

這樣一個人,又何談竊國!

叛國更是無稽之談,上輩子,寧王舉義也沒成功,當初他是怎麼死的呢?

明躍沉默片刻,方才開口,“夫人,寧王是大人的生父,沒有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任由蕭大人的兄弟們欺辱他,還卑劣地利用用大人的生母來折磨大人,他根本不配為大人的生父。”

沈南清陡然想起了林母林父,以往她還在林府的時候,她總是奢求林母的母愛和關注,直到重活一世,她才明白,虛偽的親情是最無情的枷鎖!

“寧王會對他不利嗎?”

明躍肉眼可見地慌了起來,當然會,答案毋庸置疑!可他不敢告訴沈南清。

沈南清隻覺得屋外的雨水聲音越來越刺耳,讓她更加心煩意亂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