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芸蓮甜甜的一笑,依舊哼著歡快的歌兒看著馮淩天:“對呀,難道你不是大哥哥麼?”
“呃!”
“這……”
馮淩天稍一沉默又說:“你真的不認識我了麼?不記得我了麼?”
許芸蓮歪起腦袋,手指搭在下巴上,沉吟說:“難道我以前見過大哥哥麼?嗯,讓我好好想想,要是有的話,一定是很開心的事情對不對。因為看到大哥哥你,我感覺好親切啊。”
美麗的臉上滿是純真,如同一個妙齡初開的少女。
馮淩天的神情卻越來越啞然了。
許芸蓮失憶了。
而且失憶的是那麼純粹。
難怪剛才許懷玉說許芸蓮連他也是時而記起,時而忘記,很明顯就是指這件事情。
“嗯,你感覺我很親切,是我的榮幸,謝謝你。”馮淩天稍一沉默,就微微一笑說著。
“大哥哥,那你可以抱抱我麼?”突然許芸蓮開口,咬著下唇。
馮淩天睜大眼睛,接著仔細的看著許芸蓮的眼睛,他試圖看到某些不一樣的神采,可是他失望了,許芸蓮眼睛裏除開害羞依舊還是那抹純真。
“好吧!”
馮淩天蹲下身子,張開懷抱,接著許芸蓮興衝衝的衝了過來,撲進了他的懷裏。
她把腦袋枕在馮淩天的肩膀上,以至於馮淩天都能感覺到她呼吸的氣息,一陣陣吹在他的脖子上。
“大哥哥,你好香啊!”
“你也很香!”
“那大哥哥,現在你抱我去窗邊,仔細看下麵的爬山虎上,那裏有一朵野菊花,你看它好好笑哦,一朵花開在爬山虎上!”
許芸蓮笑著,說著,在馮淩天懷裏拱了拱。
很難說明馮淩天現在的心情,他抱了許芸蓮,可卻是這種情況。
接下來,他如許芸蓮所願,將她抱在窗戶邊,低頭看去,一朵野菊花竟然真的生在爬山虎的藤曼上。
那處藤蔓上有一處泥巴,那花兒就那麼孤傲倔強的生長著。
“等等,芸蓮,你為何要采摘它?”
許芸蓮的手突然伸向了那朵野菊,馮淩天不由得開口。
“大哥哥,它好孤獨哦,我想把它移植在花園裏,讓它有同伴有溫暖。就像是這一刻,大哥哥抱著我,我的心裏就好暖好暖。”
眼前的女人,表情就像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姑娘,天真的讓人心疼。
以前的許芸蓮和現在的許芸蓮兩幅表情,在馮淩天腦海裏一閃而過,瞬間交織。
心裏一顫,一陣觸動,沒有再說話了。
醫院裏有花園,陪著許芸蓮將那朵野菊移植完,她的側臉滿是甜膩的笑意,眼眸也綻放開層層疊疊的色彩。
“好了,大哥哥,我累了,要睡覺了,謝謝你陪我。接下來,芸蓮也要像這朵花兒一樣茁長的成長。”
蹦蹦跳跳,她跑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看著那道門關上,馮淩天的心坎裏似乎也有某種東西隨之關閉。
另一邊,許懷玉一直看著這一幕,昏花的老眼裏有種說不明的滋味。
“馮先生,有件事情我能求求你麼?”
許懷玉走到馮淩天身後,突然說。
“但說無妨,我們的恩怨,早就在芸蓮擋槍那一天煙消雲散了。”
“我準備帶著全家出國,但是我辛苦打下的江山,卻不能眼睜睜看著它消逝在風雲。我想把我最主要的資產過繼在你名下。”
許懷玉語出驚人,居然做了這麼一個可怕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