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找到了幾百米外的鄰居楊三嬸家。楊三嬸看到她有些詫異:“小滿?你怎麼來了,我聽傻柱他娘說你人已經沒了呢。可是她又打你了?”要說楊家三嬸,人倒是不壞,以往原主餓得不行時,也曾向她求救,楊三嬸還給她喝過大野菜粥呢。隻是這人有個毛病,嘴上沒把門,簡直是個超級大喇叭。
胡小滿搖了搖頭
“不是,是我娘不小心摔斷了肋骨,嬸兒,你知道宋大夫家在哪嗎?”宋大夫是這大方山十裏八鄉唯一的大夫,據說祖上還給宮裏的貴人們瞧過病。
楊三嬸聞言一愣,這胡小滿不是和傻柱一樣是個癡呆嗎?可眼前的女娃穿戴的整整齊齊,神色清明,口齒清晰,哪裏像個癡呆?
“小滿啊,你是不是明白過來了?”
“是,三嬸兒,我現在很明白。快帶我找找宋大夫吧,我娘還在床上等著呢,去晚了隻怕她老人家就要不好了。”
楊三嬸兒熱心地帶著她去找宋大夫,小山村本就寂寥,一來一回的功夫,村裏人人都知道了鐵柱娘買回來的丫頭胡小滿因禍得福恢複神智了,還給斷了肋骨的鐵柱娘請大夫呢。更有好事者打著探望病人的名義,好奇地跟在她們身後。
宋大夫不在家,他兒子小宋大夫跟著胡小滿來了,讓胡小滿從床上把病人扶起來。鐵柱娘看胡小滿身後跟著那麼一群人,還以為她要幹什麼呢,聽說是來看望她,給她瞧病的,鐵柱娘頓時就嚎開了。
“哎喲~我命苦啊!我家那個短命的死得早,我想著早點給老李家延續香火,誰成想討了個喪門星進來啊。”楊三嬸聽著這話不對,立馬接口。
“我說老嫂子,這話可不興亂說啊,你家小滿多懂事的孩子啊,一看你摔傷了著急忙慌地給你找宋大夫,你怎麼還罵她喪門星呢?”
“哎喲~他三嬸兒啊,我哪裏是摔傷的,我是被她打傷的呀!你看看我這臉,昨天要不是我跑得快,我這把老骨頭就要讓她給打死了啊!我要找村長,我要找裏正,我要告她忤逆!”
仗著這會兒人多,鐵柱娘忘記了昨天晚上見鬼的恐懼,開始一把鼻涕一包眼淚地哭訴起胡小滿的惡行來。
隻是她這話卻沒有得到回應,都是一個村的,誰還不知道誰啊。這鐵柱娘可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潑皮落魄戶,斷然不肯吃一點虧,村裏的小孩要是打她家門前過踩倒了門前幾棵草,她能罵上三天不帶重樣的。這樣的人,她不欺負別人就算好的了,怎麼可能被一個小姑娘欺負了。楊三嬸更是翻了個白眼,這老太婆說反了吧。
不過看她哭得聲淚俱下,臉上的傷也不似偽作,還是有人去請了裏正。
裏正一到,之前一直一言不發的胡小滿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立馬跪下來。
“冤枉啊,我怎麼敢打我娘呢。我沒想打我娘,是她想打我沒打著,自己摔倒的。都是小滿不好,小滿不該躲的,讓娘打幾下出出氣就好了。”
小滿蒼白如玉的小臉上掛著淚珠,邊說邊揩淚,看著好不可憐。
“你個雜種睜眼說瞎話不怕遭雷劈嗎?分明就是你打傷的我,哎喲~。”
雙方各執一詞,裏正找到了一直躲在旁邊不說話的鐵柱。
“鐵柱,你告訴裏正伯伯,小滿有沒有打你娘?”
鐵柱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
“沒有。”
“那你娘的肋骨到底是怎麼傷的呢?”
“我娘說,讓我拿鐵鍬敲小滿,然後突然撲倒被鐵鍬砸了。”
“哼。”
眾人聞言,立馬露出了然的神情,裏正更是嫌惡地白了鐵柱娘一眼。
“還是先給娘看病要緊。”小滿適時地紅著眼眶開口,語氣裏道不盡的心酸和委屈。
小宋大夫也不再客氣,讓人把鐵柱娘從床上拖起來,按在板凳上,把她的兩條胳膊架住,雙手按壓著她的肋間。
“啊~哎呀媽呀!痛痛痛痛!胡小滿你個天殺得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