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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淒迷,南陵城郊的公墓園區。
一身黑衣的沐傾城跪倒在父親墳前,哽咽不止。
在身後的韓征幾次想要過去給她打傘,但都被沐傾城拒絕,肉體所受的痛苦,遠不及此刻她內心的痛。
“爸,你走的時候再三叮囑,讓我務必留在沐家,女兒一直很想聽你的話,可是……可是我真的快堅持不住了。”
“爸,你知道嗎,自從你走後,爺爺他們就極力排擠我們一家,甚至想方設法要將我們趕出家族,我真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他們為何非要這麼殘忍對我。”
“爸,這一次我真的決定了,決定離開沐家,希望你不要怪我。”
輕撫墓碑,沐傾城喃喃自語,委屈的淚水夾雜著冰冷的雨水,肆意滑落。
韓征心如刀絞,卻站在那裏無動於衷。
他知道,唯有讓沐傾城徹底死心,才能孑然一身的離開。
不知跪了許久,沐傾城終於支撐不住了,瘦弱的身體一歪,倒在了泥濘之中。
韓征見狀,一個箭步上前,將沐傾城攔腰抱起,心疼的摟入懷中。
沐傾城眼巴巴望著韓征,喃喃說道:“韓征,我累了,真的累了,除了你,我再沒有其他依靠了,別再離開我。”
“傻媳婦,除非我死,否則我再也不會離開你們娘倆。”韓征一字一句說道,字字銘心。
沐傾城一聽,會心一笑,然後在韓征懷中安然睡去。
將妻子送回家之後,韓征第一時間趕到了浮海大廈。
接到通知的於清風早已恭候在辦公室,見韓征一臉陰沉,於清風也很是忐忑。
“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韓征站在窗前,負手而立,冷聲問道。
“大少爺,宴會場地已經布置完成,屆時南陵所有名流也必定到場。”於清風小心翼翼彙報道。
韓征微微頷首,然後轉身對於清風說道:“老於,我需要你替我找一個在南陵地麵上有絕對威望的人物,讓他替我送一批請柬去沐家。”
“當然,我的身份仍舊需要保密,如果沐家人問起緣由,就說有人傾心沐家一個女子,請他們務必善待。”
韓征之所以要這麼做,是想給沐家最後一次機會,畢竟沐家是沐傾城的根,他不想做的太絕。
如果沐家能夠重新重視沐傾城,或許他會考慮放過沐家,這算是韓征給他們最後的忠告。
於清風忙不迭點頭答道:“沒問題,南陵商會的總管陳名揚,也曾受過韓家恩惠,我就讓他跑這個腿。”
韓征緊接著又吩咐道:“還有就是明天沐家會過來正式談合作的細節,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放心吧大少爺,我老於一定辦的明明白白。”於清風慌忙答道。
如數交代完一切,韓征來到落地窗前,俯瞰整個南陵。
下麵霓虹璀璨,燈火闌珊,卻道不盡浮華背後,一片蒼涼。
“沐家,好自為之吧。”
突然,韓征緩緩抬起頭,眼裏卻是令人震顫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