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言不慚!”鼻頭下一撮小胡子,看上去頗有文人氣息的男人。
他從人群中走出來,一露麵就引起了議論,“是他,我買過他的作品,三十多萬呢。”
“出名?”
“在山水潑墨上,頗有造詣。”
這一群人,絕對是有見識的,但在藝術上就是附庸風雅。
他們對走出來的小胡子,有點驚訝,卻沒什麼特別的情緒……畢竟,就是一個畫畫的,除非到天花板的段位,否則也就那麼回事。
但下一個出場,就截然不同了。
小胡子之後,又一人走出來。
這人書、棋雙絕。
他從顏真卿拓本中,找到了自己的路,又從柳公權的字裏窺見書法精髓,成了罕見的書法家。
讓他名聲大噪的,卻是棋藝。
此人,在國際圍棋大賽中奪冠,線下,曾多次來華挑戰,三戰全勝。
上了歲數,又在商圈混跡,棋也算是主流消遣。
看見這書棋雙絕,眾人表情變了變,“難不成,環洋國際的根在扶桑?”
“嗬。”
刹那間,迷樣的情緒在人心中回蕩。
先前,主動向韓征示好的中年,他先提醒了韓征‘扶桑匠人’,這一刻又湊到了韓征身邊。
“贏了他,我往南陵砸一個億!”
”旁人也站了出來。
這人倒是直腸子,開口就懟,“幹小狗桑還用偷偷摸摸,不管輸贏,環洋國際都別想在南陵紮根!”
“做生意,老子歡迎。”
“壟斷,老子也沒什麼意見。”
“可狗崽子搞壟斷,還特麼目中無人,這事,百分之一萬不行!”
詹姆士一錯再錯,萬萬沒想到,兩個扶桑人會帶起民憤。
他笑著說道,“各位,各位……老黃曆了,都0202年了,怎麼還掐著曆史不放呢?”
“該放下……”
“放你媽個屁。”開口閉口小狗桑的中年,怒目圓睜。
他指著詹姆士要大罵一頓,卻在話出口之前,咽了回去……轉身,中年指向韓征,“這是你的主場,你的事。”
“你先搞定它。”
韓征笑了下,看宣紙、毛筆端上來,便走了過去。
他拿起毛筆時,思涵立馬上去,幫韓征研墨。
這時,韓征也開口了,“我,希望你和你說的一樣大度。”
“過些日子,你會明白我今天的話。”
詹姆士沒聽懂,卻嗅到了濃烈的殺機。
他有些不忿,心想,自己怎麼會被一個小垃圾嚇唬到,便開口懟道,“你是希望,我大度的寬恕你麼?”
“放心,我會的。”
韓征隻是泛著淺笑,沒有理睬。
他看了一眼,見墨色純黑發亮,端起來就潑了出去……這看上去隨意的潑灑,卻內涵玄機。
韓征手腕高頻震動,以至於潑出去的墨汁層疊分明。
看韓征,手中狼毫飛奔,將濃墨劃開,行雲流水的勾勒出崇山峻嶺,三兩筆便是一隻鴻雁。
遠景,大氣滂沱。
就像思涵的舞,韓征琴,哪怕外行也能窺見其中奧妙。
有人驚訝,“這小子,真會畫畫?”
“噓。”旁人豎起手指,指了下扶桑畫師。
畫師雙眸呆滯,似被石化掉的雕塑,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罵娘那個中年見了,幾乎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