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精心烹飪的石板,擺在了中間,洋洋得意的道,“嚐嚐這個菜,一般大廚,都做不出這效果。”
可不。
吳英瞧一眼就心酸。
她指了下魚骨堆砌的騰龍造型,調侃道,“這麼花心思,是招待我?”
“那我可受寵若驚了。”
韓征也不含糊,一本正經道,“今天是個不一樣的日子。”
“一來呢,我妻子的事業有了新高度。”
“二來,您遠道而來,是貴客。”
“第三……”
韓征看了一眼沐天川,笑道,“這也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家宴吧?”
沐天川尷尬的,舉起了酒杯。
他似乎忘了,自己曾經也是揮斥方遒的家族領袖,竟尬笑著說,“都在酒裏,都在酒裏……”
這一口酒喝下去,沐天川也下定了決心。
他放下酒杯,鄭重的目光看向了韓征、又看向沐傾城,“別怪爺爺。”
“沐家到今天,不容易。”
“那是你沐傾城,一點點努力贏來的。”
“可沐家到今天,它也不容易……那是我,是我兄弟們從一塊磚頭開始,一點點打下來的江山!”
“我不是刁難你……我隻是希望,選一個對的人,守住沐家的基業。”
“死了,也對得起我爹,我媽!”
“是吧。”
一老人,這樣掏心窩子,也沒什麼可說了。
沐傾城看了一眼韓征,見韓征沒反應,便提起了酒杯,“對與錯,不在家宴上論。”
“我也說一句……沐家覺得我不行,生意上較量,針鋒相對。”
“我敗了,無話可說,就給韓征生孩子,給我媽養老了。”
“可要是不顧‘家’這個字,我也真沒有慈悲心了……爺爺,別人要殺我,要毀我,我不能伸長了脖子。”
“您也理解。”
沐天川笑了,笑的流淚,“知道,理解,狠呐,都是逼出的。”
“讓最親的人,背後捅刀子,那種疼,爺爺懂。”
“吃菜。”笑著,沐天川給芽兒夾了一塊肉。
他大有頤養天年的意思,一邊哄著芽兒,一邊衝李翠娥說,“老大媳婦,住你家,你不會拿掃把抽我吧?”
李翠娥幾乎落淚。
她忍了多少年,吃了多少嘲諷苦頭,終於等到了今天!
“抽你?那是輕的!”李翠娥惡狠狠的樣子,說的話,也狠。
可她這淚珠子,卻是劈裏啪啦的,掉進了碗裏,“我天天二半夜,敲你屋子門,讓你睡不著。”
“還得淹死你的蛐蛐,扒光你鳥毛!”
哈哈,芽兒都笑了出來,“奶奶,你怎麼又哭又笑的,是不是中邪了。”
“呸呸呸,你才中邪了!”
家。
他沒有千裏塞外的美景,也不似人間江南,可它卻孕育著世上最美的景,讓人心動。
韓征享受著,眼神也飄向了廚房,‘千羽,你敢碰我家一下,那這世界第一,便消失了吧。’
“姐夫?”
“啊?”韓征回過神,看見沐青妖小手拽著自己。
他略有嫌棄,扯開了沐青妖的手,不悅道,“有事就說。”
“抗生素露麵了,仇天馳發給我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