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韓征有些尷尬，葉子就在身邊，這些老人看不見嗎？
還真看不見……當人的思維極度沉浸在個人世界裏，就會對事物產生過濾，就像聊天亢 奮的時候，別人插話都插不進去。
葉子也習以為常，喊了一聲，“三爺，你們說的抗生素，就是他攪合沒的。”
“他叫韓征。”
“喲，葉子回來了。”三爺笑了一下。
但笑隻停留了一瞬間，就變成了訓斥，“你怎麼能隨便帶外人進來。”
“就看看熱鬧。”葉子說了一句，拽起韓征就往外走。
這樣的態度，按理說會被長輩訓斥……但三個老人紋絲未動，又陷入了其他討論之中。
葉子深處一口氣，解釋道，“說不瘋魔，不成活。”
“村裏的人，歲數越大，越是瘋魔。”
“像三爺爺腦子裏隻有俠之大者……二爺爺必生鑽研醫術……叔伯一輩大概是沉浸在修行之中，希望有朝一日天下大亂出山護國，或者是十八歲就從軍，三十五歲回來。”
“村裏女人，就慘了。”
“守寡居多。”
“你說這村子不好……但村裏十戶有八戶都是烈士，武警，火警，緝毒警察，都有。”
“你說村子好……一個個把著絕技，敝掃自珍，寧可帶進棺材，也不可能發揚光大。”
韓征見到的，聽到的，都是一群可愛的人。
他甚至，有些佩服，“這真的很難得……真的，若不是親眼所見都沒人信，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村子。”
“把護國，當成了己任，且祖輩相傳。”
“怎麼做到的。”
葉子調侃道，“因為圈子小，且從識字開始，就學精忠報國……不當兵，一輩子不出山。”
“我不是說，這樣不好。”
“我想說……憑這個村子的傳承，該做的，遠遠不是這些……像傾城一戀，那東西談不上惠及萬民，可它把錢留在了大夏。”
“像吉家的抗病毒口服液……那藥，雖說粗淺，可它切實幫助了大夏萬民！”
“這才是，這村子該做的事！”
“最少最少，二爺帶上十幾個徒弟，三爺爺做個部隊教官！也比苟在這山溝子裏，做春秋大夢要好！”
葉子這一番話，憋了太多年……哪怕宣泄出來，也有深深的無奈。
“韓征，你願幫這個村子，做一點事麼？”
韓征有心，也想要這村子衝出山林我……可看一個個專注，投入的村民，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
“你這麼聰明，都規勸不了，我能做什麼？”
“做事。”葉子很篤定。
她指了下山外，“你要把傾城國際，做出超然不俗的成績。”
“拿出攻克絕症，延緩發病率，提高生還幾率的藥……讓他們看見，真正的俠之大者，該做什麼！”
“他們隻是陷入了極端，不是傻子……但，他們的視野打不開！關鍵是，他們根深蒂固的抗拒著批量生產。”
這沒錯。
中華技藝，就不是能批量生產的東西。
就說醫。
就一個辨證施治，就限製了批量生產的可能性……千人一方，是中醫最瞧不起的。
就說，一味藥，治張三有十成功效，治李四就有三成。
但在當代，大數據之下，完全可能根據某一類體質，生產某一類特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