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峰看著穆榮邊上的兩人有些為難,可又不好拒絕穆榮,隻能慢慢的走過去,坐到穆榮和黑衣人的中間。
“堂堂蕭峰蕭大俠,竟是個怕媳婦的軟耳朵!”灰衣人搖著頭笑著說道:“不知他爹看到時,又會怎麼想啊!”
黑衣人看著蕭峰,冷笑的說道:“哼!男子漢大丈夫,應頂天立地,宏圖萬裏,怎可懼內怕軟?”
“這都什麼關係啊?”穆榮對著黑衣人翻了個白眼,伸手摸了摸蕭峰的耳朵,轉頭對灰衣人說:“沒軟耳朵啊!”
“你們這些少林禿子,怎麼能打我家主人!”突然靈鷲宮的眾女子齊聲大喊。
穆榮疑惑的看著蕭峰,問道:“怎麼了?和尚要打虛竹?”
“剛剛玄慈方丈將虛竹逐出少林,免去杖責。可是那個吐蕃國師卻說少林寺包庇,所以玄慈方丈要杖責虛竹。”
穆榮一聽蕭峰的解釋,不滿的大叫著:“啊?不是說不打了,怎麼又要打了?少林方丈也太沒原則了吧!別人說一下就改變主意,怎麼能這樣啊?”
“慕容施主,此言差矣。國師以大義見責,是老衲的錯,知錯就但改正!”玄慈方丈雙手合什的對著穆榮的方向解釋著。
少林寺戒律院執法僧人手拿杖棍,立在虛竹的兩邊,虛竹直挺挺的跪在正中間。
“用杖!”隨著聲響,執法僧人脫去虛竹身上的僧衣,露出他背上的肌膚。另一名僧人舉起“守戒棍”,真要打下去的時候。就聽到一個女子尖銳的聲音叫道:“且慢,且慢!你……背上是甚麼?”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虛竹的背,見他腰背之間整整齊齊的燒著九點香疤。疤痕大如銅錢,排列整齊。
這時一道淡青色的身影衝到虛竹麵前,伸手就去扯他的褲子。
穆榮吃驚的站了起來,他見過調戲婦女的,可是沒見過調戲和尚的,“這女人是誰?連和尚都不放過!”
蕭峰也站起身,無奈的說道:“這人是四大惡人中的‘無惡不作’葉二娘,看她臉頰兩邊上各有三條血痕,那是她的標誌,專門虜獲別人家小孩。”
“我想起來了!”穆榮拍了下額頭,這個女子不就是虛竹他娘嗎?而虛竹的爹好像是……邊想著穆榮就抬起頭看著玄慈方丈,全身一抖,轉頭看了眼坐在那淡定的黑衣人。
“我……我的兒啊!”葉二娘邊叫邊張開雙手去抱虛竹。虛竹一個閃身,葉二娘便抱了個空。連抱了幾次,都給虛竹巧妙的閃開。葉二娘認識一臉如癡如狂的樣子,嘴裏念著:“兒啊!你怎麼不認得娘了?”
虛竹步子一頓,顫聲問道:“你……你是我娘?”
葉二娘聽到虛竹口中說出‘娘’字,臉上一喜,連忙叫道:“是!是!我是你親娘啊!我生你不久,便在你背上、兩邊屁股上都燒上了九個戒點香疤。你這兩邊屁股上是不是各有九個香疤?”
虛竹大吃一驚,連連點頭,顫聲說道:“是!是!我……上麵確實各有九點香疤,是你……是娘……是你給我燒的?”
“是啊!”葉二娘已經放聲大哭,一麵哭著,一麵伸手去摸虛竹的臉頰。虛竹任由她抱著,眼淚涔涔,嘴裏來來回回都是,“娘……娘,我的親娘……我有娘了……”
這件事來的突然,旁觀眾人無不大感吃驚。但是,見兩人相擁而泣,又悲又喜,一個舐犢情深,一個至誠孺慕,群雄之中,不少人都為之鼻酸。
穆榮見兩人母子情深,不由得想起自己,從媽媽去世後就一直是一個人現在又穿越到這個世界來。抬頭看了眼身邊的蕭峰,他算是自己的親人吧?
低下頭就對上穆榮憂傷的眼神,蕭峰伸手環住穆榮的肩膀,他以為穆榮是在擔心他,安慰道:“不用為我擔心,雖然我的父母,養父母都死了,可是我現在有你,我們是一家人。”
“咳咳!”黑衣人和灰衣人同時咳嗽,示意兩人別抱那麼緊。
穆榮沒好氣的看了眼兩人,繼續窩在蕭峰的懷中。
葉二娘敘述著她因為虛竹被人偷走,傷心成疾,氣不過人家有兒子,便去偷別人的孩子。
不少人聽後來了解到這世人口中的大惡人,也隻不過是痛失愛子的可憐婦人。
葉二娘緊緊抱著虛竹,像護崽的母雞一般瞪著玄慈,喊道:“他是我兒子,你不許打他!”隨即向虛竹大聲說道:“是哪個天殺的狗賊,偷了我的孩子,害我們母子分離二十四年!我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就算我打不過他,兒子你如今武藝高強,一定能打敗他,到時候給娘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