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站在床上披頭散發的穆榮,耶律洪基疑惑的問道:“你什麼時候恢複了力氣?”
“你猜?”穆榮動了動手腕,趁著耶律洪基還未起身,一個縱身雙膝重重的撞跪在耶律洪基的胸口,一手扼住耶律洪基的脖子,一手抓著簪子就往耶律洪基臉上紮。
耶律洪基慌亂的用雙手製住穆榮抓簪子的手,胸口的傷口被穆榮膝蓋一頂,血流的滿胸口都是,胸前青狼被血染成紅色,恐怖萬分。
“你以為憑幾根簪子就能治我於死地?”
穆榮放開耶律洪基的脖子,兩隻手都抓著簪子,一邊膝蓋重重的壓在耶律洪基胸口的傷處,喘著氣說道:“弄不死你,我也要廢了你!知道不,你剛剛碰我的那幾下,惡心的我祖宗十八代都從棺材裏爬出來了!”
“那你還招我?”
耶律洪基趁機朝穆榮的臉上揮了一拳,穆榮整個人被打偏到一旁,手中的簪子掉到地上。耶律洪基一個鯉魚打挺,翻身雙膝壓在穆榮的肩上,將他壓製在身下。抬手又是一拳,狠戾的說道:“你敢一而再的傷我,你覺得我惡心?等你人盡可夫的時候,看看誰惡心?”
穆榮偏著頭看著不遠處的簪子,伸長著手抓著,嘴裏不忘說話來分散耶律洪基的注意,“人盡可夫?那是女人,我可沒那本事!”
頭發被重重的抓起,穆榮整個頭被拉起,肩膀卻被用力的往下壓,相反的拉力痛的他整張臉頭皺了起來。耶律洪基看著穆榮難受的表情,笑著說道:“怎麼不能?你能張開腿讓蕭峰上,那也能張開腿犒勞我大遼南征的將士!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你還惡心不?”
“你真是看得起我!”說著穆榮用盡全力將好不容易抓到的簪子,往耶律洪基臉上揮去。
耶律洪基捂著臉,放開穆榮,痛得大叫。穆榮透過他的手指,看到耶律洪基半張臉上赫然多出一道血肉橫翻的傷口。強忍著想吐的感覺,抬腳就向耶律洪基身下踢去。
下身要害被重創,耶律洪基痛的整個人縮成一團。穆榮趕緊撐起身子,四下張望著,卻沒找到任何可以致命的武器,那些簪子早就紮的變形了。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子,慢慢的向書桌移去,抓著桌上的硯台又向耶律洪基走來。
在穆榮站起的時候,耶律洪基就被穆榮的背給嚇到了,馬上看了眼剛剛壓製穆榮的地方,又快速的轉頭看向床上。臉色變了幾變,再轉頭看穆榮時卻被硯台重重的砸到了頭,血流的滿眼都是。
穆榮扔到手中的硯台,後退了幾步,係好被拉開的衣服,跌跌撞撞的就向外衝去。
“慕容……”耶律洪基望著穆榮的背影叫了聲,那背上煞紅的血格外的刺眼,轉頭看了遍穆榮剛剛躺過的地方,更是一灘灘鮮紅。從剛剛耶律洪基就奇怪穆榮怎麼會突然恢複力氣,想必是靠著背上的傷口提神,退了藥效。
隻是這傷口到底是什麼時候傷的?耶律洪基轉頭看向床上,鮮血中一根金色的簪子格外的顯眼。本想讓穆榮穿著女裝,不易逃跑,怎麼知道這些女人的飾物竟然會成為致命的武器。
耶律洪基捂著頭上的傷口,大概因為穆榮失血過多的關係,打在耶律洪基身上的攻擊都不是很重,唯一讓耶律洪基疼痛不已的就是下身的創傷。耶律洪基夾著步子向外走去,邊走邊喊:“來人!看到慕容往哪跑了嗎?”
蕭峰被段譽他們救出後,心裏擔心穆榮,便抓了個士兵詢問穆榮的下落。得知穆榮所在的房間就急匆匆的趕去,房內一片淩亂,地上撒落的首飾,還有一灘灘的血,床上被撕破的衣服和帶血的簪子,都讓蕭峰心中一緊。隨後趕來的段譽更是臉色難看。
眾人四下都找不到穆榮,心裏越是擔心,直到阿紫抓來一名契丹武士逼問下才知道。穆榮打傷耶律洪基,搶了匹馬,向城外逃去了。
原來穆榮從耶律洪基房中跑出,已經是全身無力,臉色蒼白。好在這次同耶律洪基來的親兵不多,此刻都去追拿蕭峰,讓他有機會可以逃跑。快速的往馬坊跑去,挑了匹馬,想著蕭峰若是出逃,定會出雁門關過中原到大理去。完全忘記蕭峰會回來找他的可能,便駕著馬飛快的向城門外衝去。
四下都是遼兵的喧嘩叫喊之聲,集結軍隊的號角不斷的傳出,馬蹄聲傳遍了整個南京城。此時城中亂成一團,穆榮原本就穿著遼國女子的服飾,在黑暗中背上的傷就顯得不明顯。
城門守衛突見一匹馬奔來,馬上的人遠遠看去似乎是個女子,本想攔下,可見那人駕的是耶律洪基的禦馬。再細看下,那人身上穿的女裝不是一般的服飾,正是遼國皇後的鳳袍。遼國女子不似大宋女子般藏在閨中,除了不能當官外,其他與男子無意。守衛將那人快馬過來,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一時不知該怎麼辦!
穆榮見守衛都呆在那不動,急忙開口道:“開門!誤了皇上的事,你們誰負責?”
守衛一驚,想著現城中混亂,這人該不是皇上派出去找援兵的吧!連忙把城門打開。穆榮不等城門打開,就穿過門縫衝了出去。守衛中有人覺得不對,再看地上星星點點的血漬,方知闖了大禍。隨後就看到耶律洪基半邊臉纏著綁帶,隨意披著一件外衣,胸口也紮著繃帶,帶著大批人馬趕來。
耶律洪基勒馬問道:“人呢?”
守衛見耶律洪基這般模樣,猜想大概是耶律洪基對剛剛那人用強沒成,還被刺傷,現在正怒火衝天的追人。指著門外說道:“他硬闖,我們沒敢傷他,結果他就衝出去了!”
“追!”耶律洪基揮著馬鞭從半開的城門衝了出去,後麵的人馬也陸陸續續的追了出去。
沒多久又有一匹馬追著耶律洪基出去,快速的跑到耶律洪基的身邊,小聲的說道:“皇上,城中廣場的點將台被人燒了!”
耶律洪基臉色一怒,揚起手中的馬鞭就往來人臉上抽去。點將台被燒,實屬不吉,恐怕此次伐宋之行定會不順。
看著前方馬蹄奔起的塵煙,再轉頭看著城中冒起的滾滾濃煙。耶律洪基勒著韁繩,看著地麵。發現地上的血漬,一咬牙說道:“先追!”
見身後的人馬緊追不舍,穆榮慌亂的四處張望,調著馬頭就往山上衝去。耶律洪基一見就急了,那條路上山上的路,地勢凶險,馬匹不好行駛,叫道:“別讓他山上,拿弓來!”
接過身邊的人遞來的弓,挽弓一拉,耶律洪基胸口的傷有裂開了,讓他沒有力氣射箭。瞪著穆榮背上的傷,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他身邊的副將見他傷口裂開,心想邀功便衝著穆榮射出一箭。
耶律洪基見眼前一箭飛過,大聲喊道:“慕容……”
穆榮駕著馬一聽耶律洪基喊他,心裏一驚好,回頭看了眼,就覺得肩上一痛,整個身子一傾,往馬下摔去。
耶律洪基被這一突變驚得立在原地,怎知穆榮落地時,後背著地,原本紮在他後背上的箭,在與地麵接觸的時候,從背後紮穿到前麵。穆榮的身子重重的彈了起來,身邊的馬一驚抬起蹄子就往穆榮身上踹去。穆榮整個人順著山坡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