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收起手機,起身離開,周笑跟著他來到了一間房門前,男人敲了敲門,裏麵並沒有人應答。

“玲玲,我們談談!”

“我要睡了!”

“你今天在中心廣場幹了什麼?”

門裏的人好久沒有出聲,男人又敲了敲門:“你知道你在走什麼嗎?”

門突然從裏麵打開,玲玲一臉憤恨道:“你們知道自己在作什麼嗎?賣了自己的孩子竟然還裝作關心擔憂,真是虛偽又惡心。”

男人的臉都黑了:“真的是你……”

“不然是你這個孬種嗎?怎樣?現在是要報警嗎?忘了,你就是警察,要不直接把我帶回去,好在你的功績欄上再添一筆【大義滅親、公私分明、再世包公】!”

男人痛心疾首:“你這是在毀你自己。”

玲玲大吼:“我早就被毀了!我,周玲,兩年前就被毀了!不存在了!”

“你還活著,你還有希望,你不應該的。”

“我活著和死了有什麼區別?我倒寧願躺在那裏的是我!”

兩人吵了半天,周笑都有些無聊了,在耐心耗盡前,男人終於轉開了話題。

“有熟人看見你嗎?把你走過的路線告訴我。”此刻,男人的神情陰冷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玲玲擦掉臉上的淚水,轉身進屋找筆和紙去了。

夜晚,周玲以為自己會失眠,沒想到剛一躺下就睡過去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周玲再次睜眼就看見了那張可恨的麵孔。

郭俊頂著一張帥臉,像往常那樣微笑道:“玲玲,我身上好痛。”

周玲陰沉著臉:“你活該!”

郭俊的帥臉立刻垮了下來,變成了滿臉的沮喪失落:“你不喜歡嗎?為什麼要殺我?為什~麼~”

說著說著,郭俊的臉慢慢鬆弛,直至臉上腐爛,臉皮滑落,身上也開始腐爛變形,他一瘸一拐地向周玲走來。

“你~陪~我~好~不~好~”

“啊——”周玲尖叫著從床上坐起身,摸著自己的身體,發現一樣沒少後,鬆了一口氣。

第二天,周玲看新聞才知道郭俊搶救無效,器官破裂而亡,她心情愉悅地吃了兩碗飯,可到了晚上,周玲一閉眼就會夢見郭俊那張可惡又可怕的臉。

李靖行在局裏待了四天,中午吃飯時,突然接到了來自姐姐的電話。

“玲玲不知道怎麼了,這兩天失眠做噩夢。”

李靖行無奈:“大概是做了虧心事,過兩天就行了,你要擔心,就給她補充些營養,也許是缺了什麼才睡不好覺。”

“那我去問問營養師。”

李靖行放下手機,這時二隊的陳建義找了過來。

“老李,你前兩天去楓葉小區了?”

李靖行心裏提起警惕,麵上不顯:“不是馬亮的哥哥住在那裏嘛!我去了解一下情況,你怎麼連我的案子都關心起來了?”

“嗨!說啥呢,我哪敢,就是那家超市……算了,不提了。”

“什麼事情啊?說出來,一塊解決。”

“何何晚知道嗎?”

“誰不知道他啊,又犯事了?”

“他犯事能讓人抓到把柄?前兩天的中心廣場事件你還記得吧,今天我去調查附近的監控,前兩天還好好的,就在今天,那些商鋪、汽車的監控要麼被自動銷毀了,要麼就是不小心刪除了,要麼就是被領導視察帶走了……反正各種各樣的理由,監控都沒了。”

“那廣場附近不止那一個小區吧?”

“以中心廣場為中心,方圓五十裏的監控……”

正說著,突然有人敲門,兩人扭頭看去,正是局長嚴峻。

“兩人開小會呢?”

周建義笑道:“沒有領導,哪來的小會?我和老李在討論案情。”

“先別討論了,你……郭俊那個案子是你手上的吧?”

周建義點頭:“是啊。”

“先放一放。”

周建義不解:“啊?真跟那個姓何的有關。”

嚴峻嘖了一聲:“嘖!沒證據別瞎說,當心禍從口出。”

周建義毫不在意道:“我又不怕他。”

“少廢話,看新聞沒有?新出爐的。”

說著,嚴峻把平板放在三人中間,眾人一起看。

新聞開頭就是【論無品藝人何謂明星?】

周建義看完一條條新聞,忍不住搖頭:“這娛樂圈,就是玩得花。”

“施暴者不止郭俊一人,你現在把火力集中到他那些同夥身上。”

周建義遲疑:“那郭俊的案子……”

“先放放。”

“這先從哪裏下手?”

“你辦了這麼多年的案子還需要我來教?放心,有人會送證據到你手裏。”

婦人正在整理吊椅,門鈴聲突然響起,婦人放下手裏的工具來到大門前。打開門就看見一位斯文英俊的青年正手捧鮮花站在門口。

見到婦人後,青年彬彬有禮道:“打擾了,伯母!我叫何何晚,是笑笑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