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桑哥將目光轉到吳氏的眼睛上去,如觸電一般,他曾見過這個眼睛,那個每逢他難過困擾總會眼含笑意的小眼睛,聲聲喚他桑哥哥。他實在不敢相信麵前的這人和自己之前認識的吳小姐有什麼關係,但是隻這一眼,他就確定了,薛百夫長的要求,他已經答應了。
此時的吳吟綺正被煙火嗆到,回頭處似是看到了她心心念念了好久的桑哥哥,桑哥哥疑惑地看向自己,不停地打量自己,似乎自己是什麼壞人一樣。她不禁惱了起來。但是當四目相對,她就知曉,桑哥哥又回來了,是她的桑哥哥,此刻的她也沒想起來,都過了那麼多年了,自己已經從一個五歲頑童成長為一個一米五五的小姑娘了(小司馬畫外音:吳姐別打我,別打臉,啊,疼),為什麼麵前的這個男人還是一如從前。
而後,桑哥的團隊裏就盛傳著:
咱們的百夫長從薛百夫長那搶了個小白臉回來,還專門給他開小灶洗澡呢。
喲,我就說我們百夫長不近女色一定有原因,看來這門道在這裏呀。
為什麼不是我啊,上次和刑老六一起洗澡,他還在水池裏尿尿呢,我不知情還飲了一口,真騷。
......
至此,吳姐被轉到了桑哥團隊。因為桑哥個人威信在,也深得徐將軍器重,大家隻敢私下傳其行為不檢點,包小白臉。而吳姐為人處事自然是極好的,那些在薛百夫長那被詬病的事,在桑哥下屬看來,不過是桑哥討好小白臉的手段,自然不會把矛頭放在吳姐身上,因此她與團隊裏成員相處也甚是融洽。徐將軍對此事也是知情的,但他覺得誰一生還沒個畢生所愛呢,隻要不影響咱打仗,這些都可以接受。
即便如此,吳姐一開始也並沒有對桑哥說出自己是如何淪落至此的。每當桑哥趁著四下無人問起時,她隻噙著眼淚看向他,一句話都不說。桑哥也知此事若非當事人願意,他是不便知道答案的。他隻想把她這段日子受的所有委屈都彌補,那薛氏也不是什麼善茬,說什麼聽了徐將軍的話不讓她擔重物,怎的她在你那得的手上淤青都一周了還沒消。雖然氣,但是桑哥也無可奈何。隻得從行軍醫師處尋來一點治淤青的藥,叮囑吳妹妹按時搽藥。
轉眼又過去了一月有餘,北方開始飄雪了,這天吳姐難得把桑哥拉出來,她已經準備好和盤托出,在這個令無數南方人激動不已的雪天,她卻感覺到冷,還有無法消解的落魄。
麵前白雪皚皚,帳篷在不遠的地方,兩人不斷往前走,在確定沒人跟過來之後停了下來。
“那麼你準備好要聽了嗎?”她目光堅定地看著他,知道他會欣然又心疼地回答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