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完針的葉晨後背早已被汗水打濕,玄門十針乃排毒的絕佳針法,他雖然多次練習,但這還是第一次上手進行救治,葉晨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成敗與否就看你的造化了。”
葉晨抽出了布袋中一個小拇指粗細的手術刀,輕輕在老者的手腕處豎切了一條小口。
詭異的是,哪怕有切口,卻不見一滴鮮血從切口處流出。
“果然還差一點。”
葉晨沒有感到意外,皺成川字的眉頭卻不見鬆開。
葉晨一指點在老者的左胸靠近心髒處,一股內勁小心輸送了進去,這股內勁順著葉晨的指尖侵入老者的體脈,瞬間激發插在全身的十根銀針。
老者悶哼了一聲,吐出一口濁氣,手腕的切口處一滴又一滴黑色的鮮血落進冷水盆中。
黑色的血滴是葉晨祛除的一部分寒毒,血滴滴入冷水之中,詭異的凍結成了黑色的晶體,不溶於水。
整個過程大概過去了五分鍾,葉晨這才緩緩收起了手指,雙腳隻覺得如同踏在浮雲之上。
葉晨連忙給自己喂了一顆沉凝氣血的丹藥,蒼白的臉頰這才有了血色。
老者手腕處的切口已經不再流出鮮血,葉晨簡單處理了一下,便走出了房間。
吳明看到葉晨走出門的刹那,不禁嚇了一跳,葉晨的臉色和五分鍾之前幾乎判若兩人。
“葉醫師,我父親怎麼樣了?”吳明忙扶住葉晨,生怕葉晨腳下一個踉蹌。
“勉強穩定住了毒性,我一會兒給你藥方,每半個月我會來施針一次,兩個月之後,寒毒可完全祛除,隻不過……”
葉晨搖了搖頭,看得吳明的心髒忽上忽下,喜憂難定。
“你父親的身體受寒毒影響太深,即便治好,按照他現在的身體狀態,隻能再撐兩年。”
“兩年嗎……”
吳明沉默了幾秒,抬腳走進了裏屋,看到老者稍微緩和的臉色,心中始終懸著的大石總算落下。
關學民等人進屋看到冷水盆中的詭異黑色血滴晶體,再看到臉色已經有了些許紅潤的老者,愕然地說不出話來。
“他真的能救……”
徐楠說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他們先前在大廳商量的時候,都是無能為力。
“葉醫師,這次真的太感謝您了,我父親這下終於有救了!”
吳明激動地上前握住葉晨的雙手,還好關學民看出葉晨的臉色有些不對,立刻開口道:“大家還是不要在這裏站著,葉醫師看起來也累了,我們先回前廳休息一下吧。”
葉晨回到前廳,當即要來紙筆寫下了藥方,遞給了吳明。
吳明如獲至寶,接過藥方的時候手都在發抖。
“葉晨,冷凝馬上就來,讓她先送你回去吧。”
關學民沒有立刻讓葉晨查看自己的病情,他心思雖然也急,但葉晨現在的狀態恐怕就算心有餘也力不足。
葉晨想起關冷凝高高在上的模樣,剛想拒絕,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從廳外響起。
“爺爺,下次有事可以提前給我說一聲嗎,我上了一半的課就請假過來了。”
關冷凝看起來有些小脾氣,走進大廳的瞬間,臉上的那點小抱怨頓時僵住,目光正好和虛弱的葉晨對視上。
“冷凝,你來得正好,東西帶了嗎?”
關學民慈祥地看著自己的孫女,雖然自己的孫女沒打算繼承自己的衣缽,但是家裏屬關冷凝最貼心。
“隻是拿個藥材,讓文浩拿不就行了,他整天都閑著沒事。”
關冷凝從紙袋中取出了一個手臂大小的木盒,上前遞給了關學民。
關學民聽到關冷凝提到關文浩,不由氣得冷哼一聲。
“文浩那臭小子,剛過來就不見影子,指不定又跑哪裏玩去了。”
關學民接過木盒,小心打開,木盒中躺著一顆人參,看年份,至少有兩百年。
“關老,這使不得。”
吳明見關學民將木盒遞給了自己,連忙推辭。
“你拿著,吳老以往對我們都關照了不少,這是我們幾個一點心意,你就收下吧。”
關學民說完目光投向葉晨,顯然想問吳老如今的狀況是否有什麼忌諱。
察覺到關學民的目光,心領神會的葉晨當即說道:“等我徹底祛除吳老寒毒之後,這顆百年參可以讓吳老的氣血快速恢複。”
吳明聞言心中一動,知道眼前的百年參對自己父親的作用很大,最終還是選擇了收下。
“那我就替家父謝過諸位了。”
吳明微微彎腰,真誠地向關老等人表示感謝。
“吳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氣,你父親可是我的老師,談什麼謝不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