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柏瞥了眼林玉,見對方並沒有起身,氣定閑神,等了會兒,發現林玉還是沒有動身的動作,隻能自己站起身去開門。
心中唾罵,怎麼不懶死你,還得他一個病人去開門。
李玉柏拉開門,剛才的幾步路已經耗費了他近半的力氣,他捂著嘴巴,咳嗽了幾聲,是肺部發疼,待緩過來朝著蘇皖抱歉道:“原是藥農家的小郎,早知道就快些來了,快請進。”
“不打緊的。你身體才重要。”
蘇皖一身藍衣,他長得漂亮,是攝人的美,勾人的桃花眼,高挺的鼻,仔細一看,竟比他還高。
此刻,那張海棠般的豔臉正滿含關心的神態看著他,著實,有點遭不住。
李玉柏:……
蘇皖瞧著李玉柏這副病態,瞳孔驟縮。
少年一身嫩綠衣袍,清冷絕豔的臉上透著微紅,額間的朱砂在病態的膚中顯得更加豔麗紅潤,此刻正微微喘著氣,同他講話。
當真,當真是世間少有的絕色。
他穩了穩心神,壓下這驚鴻。
蘇皖扶著李玉柏,走進大院。卻看見樹下有個白袍青年,忍不住皺了下眉,心中莫名不爽。
林玉抬頭看了眼,並沒有理他。繼續看著書,喝著茶,緘默不語。
“小郎便在這裏坐著罷,我去找銀錢給你。”李玉柏咳嗽了幾聲,轉身就離開了。
很好,現在給主角獨處機會。萬般造化,就靠他們自己了。
畢竟開局有優勢,那麼這盤棋勝的幾率便越大,劇情肯定也走的越順利。
待李玉柏走後,蘇皖抬頭看了眼林玉,試探的問道:
“不知這位先生怎麼稱呼?在下蘇皖,有禮了。”
蘇皖喝著茶,豔陽天,樹遮著熾熱的光,陰影麵積甚大,徐徐微風拂過,正是好時候,緩解了他身上的熱。
“林玉。”
林玉抬了抬眼皮,不急不緩的吐出兩個字,一舉一動都透著通天的冰冷和貴氣。
頓了頓,又補充了句:“他的丈夫。”
“砰——”
是茶杯落地的聲音。
“啊,抱歉,失態了。”
蘇皖溫溫沉沉的說了句後,二人沒在交談,直到李玉柏過來時,才打破平靜。
“小郎,這是這些藥材的銀錢,你先數數,看著夠不夠?”
李玉柏將錢袋遞給了蘇皖,蘇皖並沒有去數,他把錢放在袖中,笑的溫潤爾雅:“客氣了,在下先行告辭了。”
“不多坐會兒嗎?”
“不了,改天再來拜訪。”
待李玉柏送走了蘇皖,他轉頭看向林玉:“這小郎生的如此好看,怕是喜歡他的人不少。”
“嗯,你喜歡?”林玉眼皮輕抬。
“愛美之心,誰能不喜歡?”
“。”
李玉柏沒在說話,他昏昏沉沉的,又有些困,正打算回去睡覺時,林玉又說了句:“我們可是拜過堂的。”
“?所以呢”
“無事,說聲罷了。”
南鬥黯黯,月生紗織,驚風一過,聽簌簌聲。
京城的雨綿綿不斷,風也像是少女欲說還羞的似是拉扯著衣服,明明是同一片國土,卻是兩種不同的天氣。
而在慶和王府內,一手執白子的男子盯著棋盤,思索片刻,將棋子放在了棋盤中。
局勢大好,白子包圍著黑子,恰有種要吞沒黑子的感覺:“自林玉消失已有一月,現在另外幾位也有些坐不住了。你說,太子之位的下任人選,會是誰呢?”
“四弟,他不會死的。”黑子落下,本該逆風的局勢瞬間回轉,大有種勢不可擋的氣勢。
“不愧是二哥,是我輸了。”林清軒搖了搖手中的扇子,轉頭看向窗外的雨景,端的是清風明月,“我想,我大抵是知道大哥在哪了。”
林旭聞言看向林清軒:“你要去找他?”
“怎會呢,不過呢,要這麼說也沒錯,找到了便殺了,他活著誰都不可能有機會的,二哥,我可是向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