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州的九月的天氣總是陰晴不定,但是無論是晴天還是雨天,他一定都會在最委婉的深夜為大家掛滿繁星。
沒錯,今天下暴雨了。
所以我的摩托車是肯定不能去接人了,隻能麻煩宋林開著車把大家接過來。
等到所有人到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七點了。
安怡看了看我還穿在身上的浴袍,瞬間露出了鄙夷的表情。我無奈的朝她指了指旁邊的房間,示意她是她想錯了。
擺弄好所有設備後,我先是給大家說明了我的思路。
“這次地下音樂節,每個樂隊需要唱三首歌,因為我是民謠,搖滾圈的,所以我打算把我們的樂隊也臨時定性為民謠搖滾風格,我們分別演唱<<故鄉>>,<<郭源潮>>,<<十九歲>>這三首歌,其中,前兩首都需要大量的樂器solo,這個就交給宋林和白糖彈主音,我給和弦伴奏,譜子我已經發群裏了,大家過一遍,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們就開始。”
宋林率先點了點頭:“前奏誰彈?”
我看了眼白糖:“白糖來吧,曾經這個原唱歌手也用過一次鍵盤彈前奏,效果出奇的好。”
接下來就是樂隊的磨合時間,聽過故鄉的朋友們應該都知道,這首歌是沙啞的高音唱法。
“你在我的心裏永遠是故鄉。”
這是我在這首歌中最喜歡的一句歌詞,可能我永遠也不會明白,你究竟有多愛她,才會把她比喻成故鄉。
三個小時後,大家的配合可以說是滴水不漏了,我特別有信心在這次的音樂節闖出來一番名聲。但在這之前,我還有一件事要做。在所有人都走後,我把安怡叫了出來,就在酒店門口。
因為是要告別,我還是先點上了一根煙。
安怡仿佛很不喜歡我抽煙,嗆的咳嗽了兩聲:“什麼事?還得偷偷摸摸的出來說?”
我依然在做著思想鬥爭,但是想想白糖的話,瞬間也覺得沒什麼了。
“我是來跟你告別的,安怡,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同時我也知道,我們兩個注定不可能重歸於好,所以我特別想斬斷我們之間的一切,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感覺,但是,這讓我很痛苦。”
安怡麵無表情:“我知道了,小麥,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一定會完全遵循你的想法,我也該正視我們之間的關係了,無論是從前,亦或者是現在,一直以來,我付出的都要比你多得多,我以為三年過去了,你會成熟很多,但現實還是完全相反,你永遠都是到處招桃花,永遠都是這樣,你改不掉的。”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關心這個問題,她一定是誤會我了,但是我實在是不想跟她講太多了。
“沒錯,腐爛的生活可以給我帶來很多快感。”
安怡麵如死灰:“我知道了,我以後絕對不會跟你提感情的事了,我明天就搬走。”
“不用了,我跟白糖已經租好房子了,你可以在那裏。”
“你們兩個是什麼關係?”
“男女朋友。”
我太想和安怡撇清關係了,一是不想耽誤她,二是有個人也在她背後默默付出了很久,所以腦子一熱,就讓白糖背這個鍋了。
“還真是快呢,看來我讓你昨天出去住也是符合你的心意。”
“確實,不是你,也不會這麼快,你知道的,微醺的狀態下,做什麼都要容易很多。”
安怡很憤怒的甩了我一耳光:“閉嘴吧混蛋,你就是社會的敗類,流浪漢打扮的都比你好,看看你這頭發,跟你的人一樣,越來越長,也越來越沒良心。”說完這句話,安怡就走了。
安怡就這樣走了。
我看了看四周,確實,現在隻剩下一個我了。
我又續上了一根煙,我騙了白糖,三年以來,我從始至終,一段戀愛都沒有談過。
我可能是太想盡早結束這段關係了,所以說…口無遮攔了一段。
可能是剛剛下完大雨的緣故,鄭州的夜晚格外寒冷,我坐在賓館前的台階抽了半個小時的煙。
我不知道從今往後我會怎樣去對待我跟安怡的關係,因為我們兩個因為有劉柯的存在,始終是不可能斷聯的,但是說清楚了,我仿佛也釋懷了許多。
我越來越想回到我流浪的生活,不需要考慮人際關係,不需要賺多少錢證明自己,今天能吃一頓飽飯,我已經很滿足了,如果有兩瓶啤酒,那簡直是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