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燕雲昭覺得小狼這個名字太草率了,給她從詩經中翻找新的名字,最後小狼看中了一個“鬆”和一個“渡”。
燕雲昭奇之,居然選了這麼一個文雅的名字,這不像她。
小狼堅持。
燕雲昭自然是沒有不答應的。甚至還想給她自作主張加個姓。
小狼小臉皺成了麻花,好像吃到了無比酸的檸檬。
她說,好難聽。我不要。你走開。拒絕三連。
燕雲昭生氣,問她那你想要姓什麼。
鬆渡說,鬆渡就是鬆渡,沒有姓什麼。
燕雲昭說,人人都有姓氏。
鬆渡說,我不是人人,我是狼狼。
燕雲昭:……
燕雲昭:行吧。都狼狼了。讓著你吧。
於是小狼便有了一個正式的名字。
鬆渡。
唇齒間吐出這個名字,燕雲昭總有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不喜女人近身,她卻是個意外。
她直白、熱烈、有用不完的活力。
就是這麼一個不諳世事的人,竟能走入不近女色的男帝的心間。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覺得這樣不行,他要她光明正大地做他的妻子。
他叫回了四處雲遊的太上皇,準備舉辦一個盛世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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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鬆渡連夜跑了。
燕雲昭聽到消息的時候懷疑自己的耳朵。
雖然燕雲昭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跑掉,但是總得找到她。
一連三年,她都不見了蹤影。
燕雲昭總是很想她。
他的大半暗衛都被派出全國各地尋找。
他想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要是她不喜歡他了,也得回來跟他說個明白。
這三年來,燕雲昭瘦削了很多。
華麗的龍袍幾乎遮不住他的疲憊。
有折子遞上來,說是有人在西南城域屯兵起事。
燕雲昭讓人去查探,結果無一人生還。
燕雲昭再頹廢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把那群找人的暗衛調了回來,讓她們去查探。
結果這次,唯一活下來的暗衛瞎了一隻眼,另一隻眼球整個失蹤,像是被箭射穿了。
她是靠著一匹馬回到的京城,隻留了一口氣,說:“是……那位姑娘……”說完,便斷氣了。
燕雲昭覺得這個世界太過於玄奇。
他完全想不到叛亂的人是她。
他完全亂了陣腳,當即宣布禦駕親征。
他想要到她麵前去,把話說個明白。無論她想做什麼,她們可以商量。
有那麼一刻,燕雲昭想著,這個皇位,要是她想要,就送給她吧。
燕雲昭急著見人,倉促出行,但也帶走了京城的大半守備軍力。剩下的都不是什麼精兵。
燕雲昭來到了西南城域。
他看到了站在高高城牆上的鬆渡。
她穿著厚厚的披風,臉上沒有什麼血色,呼出的氣成了霧,朦朧了她的臉。
燕雲昭覺得自己看不清這個人了。
他以為她是一匹幼狼。後來又將她當成了愛人。最後他才發現,她還是那個野心勃勃的豺狼。
她就靜靜地站在城牆上。俯視著城下的一切。
燕雲昭恐慌於她會摔下來,但他轉念自嘲地一想,他算她什麼人,輪得上他關心她麼。
她沒有想開城門迎戰的意思。好像一隻冬眠的狼。
燕雲昭發兵了。
將士們衝了上來。
但是,城牆上突然出現了許多火球。這些火球碰觸到人體,就瞬間綻放出爆炸煙火。胳膊大腿橫飛,戰場的殘酷,體現的淋漓盡致。
火球源源不斷,慘叫綿綿不息。
在戰火之中,鬆渡和燕雲昭靜靜對視。
良久,他移開了視線。
鬆渡卻是想,沒想到這次的任務用了這麼長時間,怕是分數比不上她們。
一個電子音響起,似乎隻有她一人聽見。
“宿主,您的任務進度已經達到80%,等到燕雲鴦奪得皇位,您便可以脫離這個世界了。”
“才80%嗎?太慢了。”
鬆渡看向皇城的方向。
燕雲鴦,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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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好像完全沒有征兆,親王燕雲鴦反了。
她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了一批武器,還拿出了兵符和城防圖。
她反叛的速度之快,令人始料未及。
燕雲昭知道這件事還是收到了她發來的賀報。
他幾乎能想象到皇姐寫下這些字的嘴臉。
她在賀報的末尾寫道:多虧你和我競價買了鬆渡,不然也不會敗的這麼慘。下輩子注意哦~
燕雲昭撕了賀報,目眥欲裂地指揮著所有人回皇城。
但是,來不及了。
鬆渡不會讓她們回去破壞自己的好事。她的100%進度不能再被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