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
伴隨著一陣鈴聲輕響，少年清脆的聲音傳至耳邊，孟長青循聲望去。
孟長青的師妹，江百舟拎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孩快步向她走來。
不同於孟長青一身素白別無裝飾，江百舟的腰間圍了一圈小鈴，隨著她的走動叮當作響。
江百舟很快就在孟長青的旁邊站定，把小孩往她手上一遞。
孟長青有些無奈地接過麵色蒼白的小孩，說：“哪有你這樣拎著孩子跑的。”
小孩終於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先前憋著不敢哭，這下委屈上心頭，抱著孟長青的脖子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江百舟頭疼地盯著小孩，說：“怎麼還哭了呢？”說著就扮起鬼臉，想逗笑她。
但是小孩哭得更慘了。
孟長青輕輕地拍著小孩的後背，走地離江百舟遠了些。
江百舟叉著腰站在原地，小孩看過來她就又做鬼臉。孟長青真分不清到底誰才是幼稚的小孩。
花了好些心思，小孩才止住了哭音，能和人交流了。
江百舟整個人靠在孟長青身上，不想站直，她問：“小孩，你知道我是誰嗎？”
小孩努努嘴，說：“你是大壞蛋。”江百舟瞪眼，佯怒。小孩連忙往孟長青懷裏縮。
孟長青輕輕推開她，蹲下來問：“小鉞，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小孩乖巧地點點頭。
孟長青從身上取出一枚玉牌，給她看了看，說：“我們是太上劍亭的門徒，此番下山是為了清剿魔氣，柳明城內，隻剩你一人見過魔氣的樣子，我們就想要來向你打聽打聽。”
小鉞突然兩眼冒光，把玉牌翻來覆去看個不停，她憧憬地看著孟長青說：“你們是仙者嗎？那你們會飛嗎？”
江百舟聞言哼笑一聲，從身後拔出劍來，往下一丟又縱身一躍，整個人頓時飛起來一丈，她說：“飛？太小兒科了吧？”
小鉞也顧不上害怕了，她急切地湊近了些江百舟。江百舟下意識地收斂了一些鋒利的劍氣。
小鉞仰著頭，頗有些女子氣概地說：“你抱著我飛一飛，我就原諒你嚇我了！”
江百舟嘴角的笑意綻得更大，說：“行啊。你別害怕就好。”
話音剛落，她就下落一把抱起小鉞，以極快的速度衝上了天空。
路過的百姓見了都驚呼不已。
孟長青歎了一口氣，找了個路邊的茶攤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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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的小鉞臉色更蒼白了，但是再難看的臉色也掩飾不住她的高興。
她就差沒抱著江百舟的大腿走路了。
小鉞興奮地說：“我也想要學飛！我也可以去你們的宗門嗎！？”
江百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給小鉞摸了摸骨齡，說：“你快十二歲了吧，我記得再過不久師姨她們又要下山招門徒了吧？對吧師姐？”江百舟轉向孟長青。
孟長青點點頭，說：“嗯，她夠年齡了，到時候可以過去測一測靈根。”
話是這麼說，對麵的兩個人卻好像已經通過了考核當起了師姐妹似的。
小鉞年紀小就算了，江百舟還跟著一起鬧著。
插科打諢這麼久，總歸還有個人能想起正事。
孟長青又問起了那個問題。
小鉞摸著腦袋，努力地回想著。她有些不確定地說：“那天，我自己一個人去城隍廟，但我沒進去，我感覺裏麵黑乎乎的。”
江百舟發現了盲點，說：“你去城隍廟幹什麼？”
小鉞眨眨眼睛，理不直氣也壯地說：“我餓了，我去吃些貢品……”
江百舟捏捏她的臉蛋，說：“那你還挺聰明。”
小鉞驕傲挺胸，說：“那可不。”
孟長青眼看著話題又偏了，連忙拐了回來：“是哪一塊黑乎乎的？神像還是貢品？”
小鉞說：“我最喜歡吃中間的地皇娘娘麵前的貢品，因為她的東西最好吃（小聲），但是我看到她的臉麵前好像有一層黑霧，好濃的霧！我想著那些東西應該不能吃了，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