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的劍有些特別,它的周邊繞著一條金繩。
隨著她狠辣的劍意,這根金繩也在伺機攀上江百舟的腰間。
江百舟的修為無法與二長老相比,但是她足夠靈巧,不僅能躲開她的攻擊,還能抓緊時機給她來上一劍。
二長老突然掐了一個訣,金繩頓時隱匿在了空氣中。
江百舟心中警惕。
二人又戰了幾個來回,許多長衡劍宗的門徒在周圍觀看。
“這是誰啊?”一男徒小聲問。
“隔壁那個,就那個,魔胎……”回答他的人小心翼翼擠眉弄眼。
“她好厲害啊,居然能和二長老打這麼久。”另一女徒語氣崇拜。
“用魔氣修煉,可不快嗎?”遲實雅見不得人誇她,開口就是大聲刻薄的一句評價。
女徒撇撇嘴,眼裏嫌棄一閃而過。
一道劍氣狠狠甩了過來,遲實雅躲閃不及,狼狽地坐在地上。
他驚魂未定之時,又是一道劍氣又甩了過來,在他麵前的地上割開了一道大口子。
他哆嗦著抬頭望向江百舟那頭,她還在專心應敵,好像這兩道劍氣隻是意外。
即使江百舟是少年人中的佼佼者,但是在耐力和修為上還是落人下風。
她的吐息有些亂了。
二長老抓住了這個機會,發出了全力一擊。
江百舟橫劍去擋。
但二長老的目標並不在此。
先前隱匿的金繩突然出現,纏住了江百舟腰間的鈴鐺。
二長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手中掐訣,控製著金繩將鈴鐺生生拉斷了。
“我今日就守著你入魔,這樣即使殺了你,我也不算殺人。”
二長老收起了劍,負手而立,冷漠地看著江百舟。
江百舟將鈴鐺串聚攏,用手緊緊捏著。
她強壓著心底驟然泛起的惡意。
她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割了一刀,讓自己保持著清醒。
一些噩夢般的思緒灌滿了她的大腦。
她調動了全部氣力去抵抗。
江百舟沒想到的是,她的大腦中又出現了熟悉的聲音。
“真是天助我也啊,你這具身體,給本座用用吧——”
江百舟的身上逐漸溢出了濃鬱的魔氣。
二長老警覺地握緊了劍柄,用金繩將江百舟束縛了起來。
二長老心道,這魔胎竟能聚起如此濃厚的魔氣,不可輕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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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江百舟站著紋絲不動,緊閉雙眼,眉頭皺起。
她的眼睛再睜開時,伴隨著一聲巨響。
誰也沒看清發生了什麼。
二長老的本命靈器金繩,驟然斷成了許多節。
本命靈器連著主人的心府,二長老心髒劇痛,噴出一口血來。
“江百舟”的眼睛還是黑白分明的樣子,並不像是入魔。但她發出的攻擊,卻是狠辣至極。
二長老竟從她身上感受到了“威脅”。
從“江百舟”之前表露出的修為來看,這是完全不可能的。
“都後退,安排人離開——”意識到不對勁,二長老朝後麵的門徒們吼著。
帶隊師姐立馬反應了過來,她沉著冷靜地指揮著同門,有序地上了飛舟。
但是,這片空地已經以“江百舟”為圓心湧起了亂風。
飛舟即使起飛,也沒辦法安穩地上升。
所有人都在飛舟裏東倒西歪,根本站不穩。
剛剛收下的門徒露出了絕望的神情。
而戰鬥的中心,“江百舟”已經逐漸逼近二長老。
在力量的絕對碾壓下,受傷的二長老無力抵抗。
“江百舟”的手,狠狠捏在了二長老的脖子上。
“江百舟”仔細觀察著二長老的臉,突然噗嗤一笑,她的聲音中透出一股敘舊的意味:“是你啊,你的女兒被你養得很好,她是我為數不多記得的養分了,多謝款待。”
二長老聽了這話,目眥欲裂。
這不同尋常的口氣,麵前的人根本就不是江百舟。
慘死的女兒就是她的逆鱗,而凶手居然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二長老狠狠啐了她一口。“江百舟”笑著躲過。
“嗯,你不僅給我提供了養分,今天還幫了我一個大忙,我原諒你的冒犯,今天就不殺你了。”“江百舟”很是好心地鬆開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