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恐怕你們是熟人,特地來為他求情的吧,想嚇唬我們?”聞山在陰陽怪氣的說道。
吳仁沒理他,看著張渺說道:“在下初來揚州不久,以後還要公子關照。實在不想你重蹈覆轍,如果公子相信在下,就別去惹那人。否則不但你們自己,還會連累到家人,在下言盡於此,信不信隨公子。”
抱拳告辭。吳仁可不敢久留,誰知道那殺神還會不會回來。可讓他想不通的是,金浩為什麼來揚州?
“姑父,今天忙嗎?”姑姑家在揚州城是開米鋪的。他姑父做生意很有一套,家裏隻有一個女兒,對吳仁挺不錯的。
“哈哈。小仁來了,告訴你個好消息,今天來了個大客戶,將我們糧倉裏的糧食都買下,姑父可是大賺了一筆啊。說,今天晚上我們全家去望江樓好好大吃一頓,慶祝一下。”
吳仁笑道:“那敢情好啊,什麼人一次買那麼多糧食啊,吃得完嗎?”
“是個年輕的公子,年齡跟你差不多,我估計可能是軍營裏采辦。等會他來取糧你就看到了。”
“恩”吳仁也沒多想,就在店裏幫他做些小事,兩人聊的倒是挺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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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渺幾人向府衙走去,路上聞山不斷的添油加錯,希望刺激他回去調兵將金浩抓起來。豪言壯語已經說出去了,如果不將金浩丟進大獄,實在難消他心頭之恨。
吳仁的一翻話還在張渺耳邊徘徊,對於聞山的想法他自然也很清楚。心裏盤算著此事該如何去辦,他可不是那種被人刺激幾句,就不顧一切的人,別想拿他的身份當槍使。
到達府衙後幾人就各自告辭,聞山臨走前還叮囑“張兄,一定要張伯父出頭啊,咱們必須把麵子找回來。”
張渺頷首道:“我心中有數,各位快些回去換身衣裳吧。”
沉著臉到府裏後院後,還沒進房,在走廊上被母親撞了個正著,他母親王氏原是京城官宦人家的小姐,當初張森還是個小知縣時,他嶽父看中了張森的才華,將女兒下嫁給他。他這個知府嶽父也是出了不少力,所以張森在家有些懼內。
“渺耳,你身上怎麼回事?”王氏過來用手一摸,訓道:“你今天又去幹嘛了,怎麼渾身都濕透回來?”
說歸說,王氏忙將他拉進房間裏,讓丫鬟伺候他將濕衣服換下。並吩咐下人去準備熱水給他沐浴。
張渺苦著臉道:“別提了,今天我本和聞山,成軍他們在湖邊吟詩欣賞風景,可誰知有個家夥不分青紅皂白的將我們幾人全都踹下了湖。”
“你們沒惹對方?他為什麼無緣無故踢你們下湖?”王氏對他的話有些懷疑的問道。
張渺就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全說了出來,沒有任何隱瞞,說完後問道:“娘你說,他是不是有病?好端端的就為幾句話就將我們踹倒,實在太囂張了?”
王氏好笑的問道:“你說的都是實話?”她是大戶人家培養出來的,遇事比較冷靜。平時她也不會太過寵兒子,因為她深知慈母多敗兒,府裏的事都是她一手處理,因為她很和藹公正,下人們對她也比較尊敬。
“當然,我覺得沒說一句假話,那混蛋確實就為了幾句話。”
王氏先是將臉一板訓道;“你自羽文采過人,那我問你,倭寇殺了我們多少百姓,多少人家破人亡?沿海地區百姓恨不得食倭寇的肉,喝他們的血。你一個讀書人連最起碼的國恥都不懂嗎?我看他踹你踹的沒錯。”
張渺低下頭,支吾著說道:“我就是好奇隨口說了幾句,誰知道那人如此偏激啊!”
“哎,前些年你這些話要敢在廣東福建那些地方說起。百姓能用鋤頭當場打死你。“
見兒子漲紅著臉不說話,王氏話風一轉道:“不過那年輕人確實過分了些,你知道他身份嗎?”
張渺搖頭道:“聽他口音應該不是江南人氏,應該是來揚州辦事的,我看他朝街市那邊走去,想必現在還在城裏。”
見王氏皺眉不說話,張渺說道:“其實我也不想將他如何,不過他在明知我身份後,好口出狂言。當時很多百姓都聽到,如果不將他抓來關兩天也影響爹的官威啊。”
“好吧。我讓何捕頭去將他帶回來,關兩天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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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父,這天都快黑了,那人怎麼還不來取糧啊。”米店裏吳糧實在等的有些不耐煩。
“或許是有事耽擱了吧,人家連定金都付過,肯定會來取的,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在等會。”
“老板,糧食點算好沒有。”金浩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是你”
“真是巧了”
當吳仁看到進來的居然是金浩時。嚇的差點跌倒在地,他姑父好奇道;“怎麼,你們認識?”
金浩邪笑道;“何止是認識啊,老熟人啊。你說呢,吳公子?”
“撲通”吳仁果斷的跪地說道:“金大哥,當初的事真的和我沒關係,我真不知道張哮會那麼做。當我得知後立馬離開了張府在沒聯係過。張府的下人們可以做證啊”
掌櫃的傻眼了。他這侄子一向心高氣傲,今天是怎麼了?忙問道:“小仁,到底怎麼回事?”
金浩眯著眼盯著吳仁。當時他也知道吳仁確實沒參與過,但當時找他是為以防萬一,想解決掉後患,畢竟吳仁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沒想到今天居然碰到他。
“既然不關你的事,你為何要躲?”
吳仁苦著臉道:“張哮做出那種事,必然會惹怒你,小人怕你震怒之下將我當成同夥一起殺了。所以當時就離開張府,一直躲到揚州。”
見金浩陰沉著臉不說話,吳仁猜測今天恐怕難逃此劫,哀求道:“如果你不信就動手吧,我也算解脫了。不過我姑父並不知道這事,求你不要為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