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的森林,經曆了數萬億年的變遷,地上堆積著厚厚的樹葉,為那日夜茁壯成長的樹木提供著大量的營養,不知是根滋養了葉、還是葉滋養了根……
那不停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高聳入雲的千年古樹,樹木的枝梢交錯著,伸展開來的繁盛的枝葉如碧綠的雲,把整個蒼穹遮了個嚴嚴實實,傾盆而下的大雨澆在那寬大的樹葉上,待那樹葉承接不住之後,便“嘩”的一聲,傾覆而下……
“這該死的古樹長這麼高幹嘛,真是冷死人了……”人跡罕見的原始森林中,正不時的冒出各種低聲的咒罵。
“啊,要死了,該死的古樹,在玩潑水節嗎?”
“那個咽,我實在是走不動了,能不能休息一下”氣喘籲籲的安靈兒真是要罵娘了,踩在棉花一樣的樹葉上,還要時不時承受著那兜頭而下的水流,她想大聲問:“這是下雨嗎?這是下雨嗎?這分明就是流水嘛”
她敢保證她現在連身上都在流水了,比落湯雞還落湯雞。
相比她的狼狽,正優雅走在前麵的端木焰一身黑色麻衣上隻是有衣袖及褲腿上有點點濕意,那優雅的樣子看不出任何的一點疲累,好像在遊山玩水一樣……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不行了,我不走了”賭氣的她衝著前麵帶路的男子大喊一聲。
阿蠻和狗子看她停下來,便直接坐在地上了,可見也是累得夠嗆。
輕輕的把牙子放在地上,用那已經濕透的衣袖擦了擦臉,抬眸看向那沒有任何停頓,依舊快步向前走的人,大罵一聲:“沒人性的死土著,你有種,你走,走了就不要在回來”氣死她了,怎麼會有這種人,沒看見她們都走不動了嗎?就這樣把她們丟下,他還真做得出來。
隻是略微停頓了一下,男子便快速的向著前方走去,“很好,還能罵人,證明還能堅持”。
幾乎隻是幾分鍾,男人的背影便消失在你一片濃綠的樹葉間。
“你趕著投胎啊!你個臭土著,你還真走啊!”氣憤的她踹了幾下,軟軟的樹葉,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姐姐,我害怕,我們趕緊去追那個人”狗子正可憐巴巴的望著正一臉鬱悶的安靈兒,他想跟著她的姐姐叫臭土著的,可是想想那個像鬼一樣可怕的人,他還是沒敢說。
看了看這靜得異常的樹林,心中的慌亂猶如生根般,瞬間傳遍四肢百骸……
一種以生俱來的不安深深的籠罩著她,好似有什麼危險就要發生一樣,這樣的感覺她並不陌生,以前每當要有什麼危險發生的時候,她也會有這樣的感覺……
隻是這次好似更加的明顯,讓她的心不停的亂跳,沒有任何的猶疑,抱起地上的牙子,讓阿蠻扶著狗子便向男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因著暴雨的原因,早有預感的野獸紛紛往地勢高的山林中遷徙,越來越多的猛獸,讓清冷的深山每日裏都是喧囂熱鬧,可是此時的深山除了莎莎的雨聲,安靜得讓人害怕,仿佛一息之間,所有的動物都消失了一般。
“迷路了……”不安的轉了幾圈,恨恨的朝著一旁的蒼天大樹踢了一腳。
“怎麼辦?”
從來沒有一刻這麼痛恨這些千年古樹,在她眼中是稀世珍寶的古樹現在恨得她牙癢,恨不得撲上去把它撕得粉碎。
青色的大石穩穩的鑲嵌在山體上,坑坑窪窪的小孔是曆經千年風雨的證明,兩個男子緊靠著青石,不停的望向那一望無際的洪水中,黃色的洪水猶如憤怒的野獸不停的拍打著靠近它的一切。
不知什麼時候,天際竟然刮起了風,而且明顯有著越來越大的趨勢,讓靠在青石後麵的兩人更是緊張不已,冰冷的雨點夾雜著陣陣寒風,本是涼入骨髓的冰冷,兩人卻感覺周身透著冷汗。
“勒,你去接一下小奴隸”低啞的男中音在雨中響起,那異常低迷而魅惑的聲音,瞬間衝散了兩人的緊張感。
“主人,……”勒轉身,看向那自雨霧中走出來的男子,一舉一動都透著凜然的霸氣,讓人不覺的想要臣服。
“焰,你真打算帶著那個小奴隸走”阿浩滿臉認真的看著男子,早已沒有了平時的嬉鬧。
“帶著她或許有用”回望阿浩深褐色的眼,男子薄唇輕起,語氣中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行,你說怎樣就怎樣,反正還生死未知呢”阿浩咧嘴一笑,他就說嗎,焰怎麼會對一個奴隸上心呢,原來是有用啊!還真是符合焰這家夥的德性,遇上焰,算那小奴隸倒黴了,如果能活下來的話,他想他能過一段很有意思的生活了,看別人的痛苦,可是他除了找美人以外的另一大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