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
陳羽坐在板凳上,一臉的無奈。
剛才他被母親肖鳳蘭連拉帶拽的帶到了房間裏,目的他也清楚,不就是怕父親陳鵬海看著自己心煩麼。
聽著院子裏肖鳳蘭跟陳鵬海隱隱的爭論,陳羽不由得一陣頭大。
看來他還是低估了這些年來父親對自己的怨言。
要想消除這份隔閡,怕是要不少時間。
約莫著十多分鍾後,外麵沒了動靜。
他正尋思著出去看看情況,隻見母親肖鳳蘭推門走了進來。
沒看著父親的身影,他不由得疑惑道:“媽,我爸呢?”
“兒子,衛生所你就別去了,老老實實在家裏呆著。現在要緊的是先把牛大力的租金補上,回頭媽再去找村長求求情,隻要不把你趕出村子,啥都好說,咱又不是非得當醫生。”
肖鳳蘭刻意回避了陳羽的問題。
“哎呀,媽。我不是都說了麼,那是牛大力他們故意給我潑髒水!我真的是醫生,也有行醫資格,您咋就是不信呢。”
肖鳳蘭聞言不由得長歎口氣。
“唉,就算媽相信你又能咋樣。村裏人現在對你意見大的很,你就聽媽的,老老實實在家裏避避風頭。”
交代了幾句之後,肖鳳蘭先是給陳羽做了點吃的,而後匆匆忙忙就出了門。
有了這麼檔子事,陳羽哪還有心思吃飯。
雖說肖鳳蘭臨走前也沒多說什麼,可他心裏清楚,父母肯定是到外麵借錢湊租金去了。
早些年他在外打工,還是村民口中的“傑出青年”時,自家親戚對他們一家子的態度那叫一個客氣。
入獄之後,雖說他不曾跟自家那些親戚打過交道,可每每母親肖鳳蘭來探監的時候,他也或多或少聽說了一些。
從一年前開始,親戚們就已經開始刻意疏遠他們一家,甚至也在背地裏嚼了不少舌頭根。
如果不是真的走投無路,他的父母又怎麼會明知惹人嫌的前提下還跑去借錢。
想到此處,陳羽也不由得長歎口氣。
與此同時,村口露天的幾張台球桌前,三三兩兩的年輕人正在打台球,牛大力和李飛幾人赫然就在其中。
“牛哥,咱啥時候去找陳羽那小子?”李飛開口道。
打出一杆後,牛大力氣的自顧罵了一句,而後不慌不忙的摸出一顆煙點上。
噴出一口濃煙後這才冷笑道:“急什麼,晚上再找那小子算賬。今天就是交租的最後期限,現在是咱們占理,隻要他拿不出錢,老子有的是辦法整他。”
話音剛落,兜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牛大力走到一旁接通電話。
“喂,你好,請問是牛大力先生嗎?”電話中傳來一女人聲音。
“是我,你誰啊?”牛大力道。
“你好牛先生,我是縣人民醫院的護士,您和朋友的檢查報告已經出來了,請在四點之前及時到醫院複查。”
牛大力不耐煩的回了一句便是掛斷電話。
對檢查結果的事,他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說到底還是他覺得自己年輕力壯的,壓根就不可能有啥毛病。
至於陳羽之前給他們做出的診斷,在他看來更是瞎扯淡。
一直墨跡到下午的時候,牛大力看了看時間,這才招呼著李飛幾人一起坐公交前往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