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邊躲著的陶源,立馬上前就給了元涉一腳,“說話就說話!搞什麼肢體接觸。”
陶源站在羅盤前麵,“再說了,能有什麼心思,不就是四個字良心發現,你這沒心的沒資格說她。”
羅盤道,“你這番為我展開的辯駁,說我良心發現,我有些聽不懂是好話還是壞話了。”
陶源道,“聽不懂啊,那我補充說明一下,當然是好話了。”
羅盤:……
元涉:……
羅盤將光盤上的火踩滅,將光盤拿了起來,陶源頭伸過來道,“這還能好麼?還能用麼?還能看麼?”
躺在地上的元涉,也不起來,就躺著,讓雨落在臉上,他看著天,眼眶發紅。這時,天上雨漸漸變大,雨水不斷打在臉上,從元涉眼角流過,像是何蜜在擁抱元涉一般。
元涉不在意淋雨,笑道,“要看做什麼?想知道啊!我就說給你們聽啊!”
“能是什麼,是新月霸淩何蜜的過程?是我有良心的時候,還曾不顧生死,英雄救美?是何蜜大學時為我排練的一幕話劇?她站在話劇台上,演繹著,女子死前對情郎的祝福。她說,她希望他一生勝意。”
羅盤聽了腦袋嗡嗡響——不會吧!何相逢不會吧!
何管家看了話劇視頻,將話劇視頻裏的內容,認作了何蜜的死前留言,為了踐行何蜜的願望,何管家為元涉掃平了全部絆腳石和證據。
羅盤磕磕絆絆問道,“你有吃何蜜嗎?”
“你怎麼不問我,你有殺何蜜嗎?”
“不會有人想要殺掉一個,希望他一生勝意的人。”
元涉看向羅盤道,眼角更紅了,“慧極必傷。羅盤,你真聰明,一點就通。”
再轉頭看向踩在他身上的陶源,“你啊,就差遠了。”
羅盤將嘴唇咬出了血,“人會變成骷髏,你就是骷髏,一個披著外衣的骷髏。”
一個沒有血肉的人,還能稱為人嗎?
元涉定睛看著羅盤,“你真能看出來,誰是骷髏,誰是真人嗎?這世上有真人嗎?”
“我猜,你無非是心疼林隨的遭遇,所以選擇緘默。現在是覺得我、暮青、新月這些人,是罪有應得,你在拿自己的評判標準,你看真人和骷髏的標準就是對麼?”
“羅盤,你能看出來同你一路的人,是骷髏還是真人麼?”
羅盤不明元涉指代的骷髏和真人具體是誰,疑惑的眼神投向不遠處的長離和眼前的陶源。
元涉看羅盤神色,心歎了一口氣。“羅盤,你真是個矛盾的人,既想獨善其身,又想光明磊落;既能性命相托,又不能互相信任。哈哈哈哈哈哈。”
長離注意到墓地來人,將腳踩元涉的陶源拉開。
元涉緩緩起身,平日裏十分在意造型的他,此時也不精致地從口袋裏掏出物件來整理自己的儀容,隻是用袖子隨意擦了擦臉。
元涉看向眼前三人,語氣平緩地道了一句,“後會有期。”
從墓地回來以後,羅盤將自己關在了房間,不停地回憶“兩腳羊”案中的細節,並形成了一份文字交給了警方。
羅盤受過良好的教育,文字報告邏輯嚴密,警方重新開始調查,隻是效果並不好,沒有任何物證。
反而羅盤還被盯上了,元涉也向警方反映,羅盤曾莫名其妙找過他,懷疑羅盤和何管家是一夥的。警方開始調查羅盤。
這天,羅盤從警局出來已經是深夜,陶源被水果攤主絆住了,沒能及時來接羅盤。
羅盤看向天上的月亮和空蕩的街道。羅盤心想,真是月明風高夜,很適合元涉要來給我教訓了。
羅盤看著地上想起警察的問話。“羅小姐,你博士畢業後,就消失過一段時間,查不到你去了哪裏,沒有任何工作記錄,也沒有任何開支記錄,請問你去了哪裏?”
良久,羅盤才回道,“我去地獄走了一遭,現在的我就像怪物一樣活在人間。”
警察們當然是不信羅盤的鬼話,反反複複問了羅盤幾個問題。羅盤能明顯感覺到,警方快把她和陶源視作一類瘋瘋癲癲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