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氏族長不缺,可長離一個快倒台的族長,他給的車可能遲早會收回去,畢竟凍結資產都是分分鍾的事情,您就不一樣了,根深葉茂。”
陶源聽到羅盤坦坦蕩蕩地說長離是一個快倒台的族長,驚訝地睜大了雙眼。
林隨笑得更甜了,“你倒是敞亮,不如就留我這,車子房子都給你一塊安排了。我看陶源很想留下來,要不……”
“林總心大,包容海涵,但是我與陶源一塊來的,自然是共進退。我同長離一道,陶源也同我一道,陶源留下給你添堵,怎麼好意思住。”
“這話說的,陶觀主一個大美人,怎麼會給我添堵,就光是看著已經是賞心悅目了。”林隨話鋒一轉,“再說,羅盤你怎麼知道誰和你是一道的人呢,這世上事情變化可太快了,你今日走在那條道上,明天走在哪條道上,可都是說不準的。”
陶源道,“無論哪條道上,我會和羅盤在一條道上。”
林隨美目流轉,看向陶源。“我拭目以待,這共行一條道,能行多遠。”
周絮領著羅陶兩人前往春秋居的車庫,羅盤也不客氣,挑了一輛越野車,陶源一落座,羅盤就飆車出了車庫。
陶源坐在副駕駛上,沒有說話,憋了半天才問道,“你們都說了什麼啊?盤子,我一直都覺得,你對林隨格外寬容。”
羅盤道,“寬容這個詞不是這樣用的。”
陶源道,“意思表達清楚了。你快說,你們都說了什麼。”
羅盤避開問題不談,反問陶源道, “你為什麼對林隨格外苛刻。”
陶源眼神飄忽,“哪有?”“很明顯嗎?”
“有點明顯。”
陶源心裏頭,閃過盤古村發生的事情,“她受了很多苦,但也是大仇得報,就是手段太殘忍了些。”
羅盤一個急刹車,“那你覺得怎麼才是恰當的大仇得報。”
陶源因為慣性向前麵衝過去,又因為安全帶被拽了回來。“自然是因果相當。”
“如果你的道觀被拆了……”
“我一定要血洗他家三代!”陶源脫口而出,然後覺得她有些反應過激,再想到她剛說林隨手段過於殘忍,一下子說不出來話了。
陶源看羅盤已經重新調整好方向,問道“如果有人傷害了你,你要什麼樣的結果才能原諒對方,什麼樣的結果才能算是大仇得報呢?”
羅盤風輕雲淡地說道,“這個人要比我得比我難過一倍,才算道歉。”
“那要是長離受到了傷害呢?”
羅盤聽到這樣的問話,疑惑地看著陶源,“為什麼這麼問?”
“很明顯,郎有情妾有意。”
“很明顯,朗有意。”
“啊!你說了哈,你感受到了長離對你的意!”
“意出何處,厚樸你怎麼看?”
陶源看羅盤叫她道號,一臉不爽的樣子,再聯想到羅盤對長離一直是君子坦蕩蕩的交往,其中夾雜著一些隱約的防備。“沒什麼意。我沒什麼看的。”
這兩人的事情,陶源也不想過多摻和,就不再多說多話,靠在座位上睡了過去。
反正她已經放棄了對漂亮哥哥的愛慕,一心致力於搞錢,重振道觀了。
如意賓館門口。
羅盤停好了車,叫陶源起來收拾一下,準備入住。
“這住宿條件和林隨的春秋居,可差別太大了。”陶源對比了一番,兩個落腳點,差別實在不小。
陶源嘴裏嘟囔著,但也手腳麻利地把隨身用品搬進了小旅館。
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躺在狹小的床上,陶源還是憋不住問了起來,“長離這次是不是出了很嚴重的事情啊。”
“太晚了,明天說吧。”羅盤發送了一條信息給以前在上京求學時,租住的房子房東,看能不能短租一段時間。
上京居住不易,這簡陋的賓館,價格都三百多,還沒和長離搭上線,錢根本不夠燒。
羅盤身體架不住這麼奔波,很快就睡了過去。
陶源自小在山上道觀“風餐露宿”,這此小旅館條件是差,但對陶源來說,完全可以接受,更何況,對於方外之人來說,哪裏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