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和陳小飛換上幹爽的衣服,坐在老太太家門口的大樹下,愜意地喝著茶,看著艾米姐姐在旁邊清洗著他們的衣服。
“大娘,您在這兒生活多久了呀?”
老太太滿臉皺紋,一笑起來臉上的皺紋就更深了,“我呀今年76了。在這條河上討生活有七十多年了。”
“大娘,這河這麼凶,怎麼討生活呀?”
老太太抬著頭看著大樹的葉子,似乎是在回想著過去的往事,“這河,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們呢,全都靠這條運河吃飯,我爹,我丈夫都是這條大河上的纖夫,以前我們雖然有房,但都不住的,都是住在河邊的船屋的。”
“那這河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啊?”一直在一邊洗衣服的艾米,這時候插上了一嘴。
並且朝著王浩和陳小飛使了個眼神。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搞清楚,艾米插上一嘴要幹什麼?
“這條河原本是風平浪靜的,到了夏天就是這會,周圍的男孩子就會跑到河裏麵去洗澡,從來沒淹死過人呢,直到那年,我們得罪了河神,河神一口氣兒就淹死了四十多口人,然後這條河就越來越凶,”
“四十多口人?”艾米雖然不知道王浩他們打聽這河的來曆要幹什麼?
但他憑著一個記者的嗅覺,嗅到了新聞的味道。
“那年呢,有幾個小混混在河裏頭遊泳,無意間在河裏發現了一個足有真牛那麼大的鐵牛。
在河上行船的人都知道,這鐵牛是鎮壓河中邪祟的,是動不得的。
但是這幾個小混混哪裏管那麼多,他們連夜找來了船,把那頭鐵牛吊了出來。
許是河神震怒了,他們在釣這頭鐵牛的時候,纜繩斷了,幾百斤的鐵牛,硬生生地砸在了船上,這夥小混混的頭子直接被砸成了肉餅,那船呢,也被砸了個窟窿,沒折騰幾下就沉了。
當時俺們還在岸邊的船屋裏生活,發現船沉了我男人和周圍的老少爺們兒,全都跳到河裏麵去救人。
結果一個人都沒救上來,我男人回來以後臉色鐵青,第二天他就張羅著上岸去住,不隻是我男人,凡是下水救援的人全都張羅著上岸。
當時我們不知道怎麼回兒啊,就問我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男人隻告訴我們他們,惹怒了河神,這條河呀,不能再討生活了。”
在那之後這河上就接二連三的淹死人。
我男人為了救一個小孩子,跳到河裏,再救沒上來。
他在這條河上討了一輩子生活,隻是下水救個人,對於他來說,就像玩似的,可是就連他也沒能上來。
“那大娘他們下水究竟遇到了什麼呀?”
老太太渾濁的雙眼,望向不遠處的大河,輕輕地搖了搖頭,“不知道啊?
那一次參與救人的人全都不在了,有的搬走了,有的把命搭在了這條運河上。
現在的年輕人,根本就沒有人敢下水。
你們幾個小娃子外地的來的吧,初生牛犢不怕虎,謝謝你們啊,我孫子是這十多年裏第一個落水被救上來的幸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