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寶臻點頭,正打算和高炘一同離開,卻聽身後的秋落忽然叫住他們。
“你們難道不想知道嶽伯為什麼想殺胡勇兄弟嗎?”
“難道不是為了替胡禮報仇?”
“這隻是其一,另一個原因就是西山的罌粟園。”秋落說著歎了口氣,“胡勇和胡憲那廝私種朝廷供品,這要是被抓到了就是滿門抄斬的死罪,而且還會連累到半月島上的人,嶽伯殺了他們並燒毀山穀隻是不想有朝一日東窗事發,讓大家跟著胡家兄弟送死。”
既然秋落肯開口,譚寶臻有些事似乎需要向他問明白。
“我想知道範氏和胡勇兄弟究竟有什麼仇恨?”
“她?”秋落說著忽然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這麼想知道你怎麼不去親自問她?”
“不想說?”譚寶臻倒也不強求,“那我就換個問題,當年胡禮是怎麼死的?為什麼他會和劉寡婦死在一起?”
“這件事我本來也不知道,是嶽伯這些年來一直暗中查探,終於有一日在胡勇兄弟的談話裏得知了當年的真相。”
“當年胡憲貪圖劉氏美貌,還因奸成孕,劉氏一狀告到了宗主麵前,胡憲那廝便惱羞成怒把劉氏殺害,之後又擔心這件事情被宗主知道,索性夥同他大哥胡勇把宗主也一並殺害,這樣他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接任宗主之位,而他們私種供品的事情也再不會有人過問。”
秋落說著歎了口氣,“這些年來胡憲一直暗中傳揚宗主不顧全島百姓而和劉寡婦私奔的謠言,我雖然不相信,但宗主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也無法證明這些事情……倒是代我如親人的嶽伯,居然一直沒有放棄……”
譚寶臻靜靜聽著秋落訴說整個案件的前因後果,忽然覺得他的舉動有些怪。當然他所說的一切具細無疑,可是關於範氏的地方卻隻字不提……這是為什麼?他在保護她?範氏究竟是什麼身份居然值得他如此維護?
這種不對勁的感覺隨著時間的流逝在譚寶臻的心裏越擴越大。回想起早上胡東胡西煽動島民鬧事,然後當她揭發範氏是殺人凶手的時候,他們說要把她交給兩位總管再行審理。現在一直藏於幕後的胡嶽突然被高炘發現行跡現身,這一切的一切似乎有點太巧合了……
“糟了!範氏要跑!”
譚寶臻突然想通了一切的症結所在。如果這些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範氏,那麼秋落在這兒拖延時間就很可能是打算讓範氏利用這段時間逃走。
“我們快回莊上去!”
譚寶臻說著拉起高炘便往山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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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氏呢?”
譚寶臻殺進胡東胡西所住的院落時,隻看到這對雙生兄弟正對座下棋。他們看譚寶臻和高炘進來,隻掀了掀眼皮,便移開視線。
“二位深夜前來有什麼指教啊?”
譚寶臻一看這兩人那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心知自己是來晚了。
“範氏人呢?”
“範氏?”胡東冷笑一聲,道:“她涉嫌殺害宗主,我們當然把她嚴加看管起來了。”
“嚴加看管?”譚寶臻走到胡東胡西麵前,沉聲道:“我看你是把她私下放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