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暉殿外,小夭一副單方麵跟蓐收哥倆好的樣子,兩個人邊走邊談。
蓐收是搖頭加擺手,瘋狂拒絕,小夭是手舞足蹈地威逼加利誘,一心勸服,最後兩個人竟成了這朝暉殿外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引得周圍來往之人頻頻注視。
苗圃是麵不改色的跟在身後,珊瑚則是有些不忍直視大王姬的跳脫,低垂著頭,當做什麼都看不見。
小夭把胳膊搭在蓐收的肩膀上,又開始商量他,“珊瑚給我看過禮單了,我挑了幾件喜歡的留下,剩下的那些賀禮,你都給我折成玉貝唄!”
蓐收詫異的問:“上次我在陛下私庫裏麵給你撥的錢你都花完了?”
承恩宮的人都知道大王姬愛財,畢竟不是誰跟陛下吃頓飯,說句話,就能得到陛下三分之一的私庫。
蓐收又想到那日午間,陛下問這位大王姬喜歡什麼?
這位殿下直言不諱的講,喜歡錢,越多越好。
他當時在陛下身後整個人都震驚了。這世上竟當真會有如此坦率直性之人。
後來陛下則是讓他撥了三分之一的私庫直接給了王姬。
那可是一國君王的私庫啊,雖說皓翎王一直清正廉明,私房錢並不是很多,但是三分之一也不是個小數目。
供一般女兒家花銷一輩子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小夭大大方方的回答,“花是沒花完,但是誰會嫌棄錢多呢,是吧!”
聽到沒花完,蓐收的臉色終是好了一點,不那麼綠了,但還是推脫道:
“殿下,不是我不給你辦,而是這...它不合規矩。”
“蓐收,你看看我,從上到下的看。”
小夭站遠了一步,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蓐收便聽話的從上到下打量了王姬一遍,一襲淡白浣花染色裙,腰間係著銀白色月牙紋樣的束腰,凝脂修長的雙手上麵無一點首飾,隻耳上有一對小巧精致的珍珠耳釘,發髻不曾披垂,而是高高挽起,顯得身姿曼妙的同時更顯幹淨利落。
她神情輕鬆的站在那裏,自給人一種灑脫肆意之感,細膩如玉的肌膚沐浴在陽光下,竟隱隱發光,蓐收沒看出來別的什麼來,倒是看的自己一陣臉熱。
他慌亂的轉移走視線,不甚自在地說:
“並未感覺王姬與往日有什麼不同。”
小夭問:“那可與阿念一樣?”
蓐收這才明白,阿念雖說也調皮,但是一向守禮,服飾、禮儀自小便是按照一國王姬的規矩培養出來的。
大王姬這身裝扮很好看,更符合她的性子,但卻不是王姬應有的裝扮。
小夭握拳捶了下蓐收的肩膀,
“這回懂了吧!我天生就不是個合規矩的王姬,反倒是那不合規矩的事我倒是做了許多。”她又轉頭看向蓐收,“你應該是感受最深的那個呀!”
蓐收無奈地搖搖頭,在心內吐槽,他可不是感受最深麼,這位殿下自從回到皓翎,因為得陛下看重,所以有關王姬的事一應都是交給他親力親為。
淨可著他一個人霍霍了,那感受能不深麼?
小夭拍了拍蓐收的肩膀,豪爽地說道:
“那這事就這麼定了啊!放心,不會讓你白幫忙的,包括你幫我選人也是一樣的。”
小夭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方子,往蓐收眼前一遞:“看看吧。”
蓐收展開方子細心的看了片刻,心中雖有想法,卻不確定,遲疑著問:
“這是給士兵...”
“沒錯,這就是專門給軍中的將士用的方子,咱們皓翎一向氣候濕潤,水源眾多,但軍營裏麵就難免潮氣大,濕氣重,所以這方子我做了調整,不光可以平日裏強身健體,還有祛濕驅寒的效果。”
“你回頭拿給軍中的醫師看看,保準有用,怎麼樣,這筆買賣你不虧吧!”
小夭又有點遺憾的講,
“本來這方子呢,我是想今天給父王的,但父王連開口的機會都沒給我,那我想著,給你也是一樣的。”
蓐收收起方子,向著王姬躬身行了一禮,代士兵們感謝殿下的關愛之心。
小夭卻是最受不了這個,側身躲過,直接朝著承恩宮門走去,邊走邊說:
“那個蓐收,我外麵還有事沒辦呢,我就先走了啊,下個月我回來找你拿錢。”
然後帶著苗圃和珊瑚,揚長而去,開開心心的朝著承恩宮門走去。
蓐收看著前方歡快離去的背影,第一次覺得不守規矩好像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