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傾,二樓傳來幽幽點評,“公子此詩,以兩船秋月收尾,通篇似江潮湧雪,餘波蕩漾,有悠然不盡之妙。步步映襯,處處點綴,組織處,悠揚處,層出不窮,筆意鮮豔,當為傳世佳作,用於小女子身上,未免有些可惜。”
周令聽罷,猶豫半響,終還是歎了一口氣,“此詩婉折周詳,有意到筆隨之妙,確乃佳作!”
一向自負的王維貞更是頹然坐在椅上,“我輩讀書人,讀了一輩子書,作了一輩子詩,想不到竟還不如一個少年武夫!”
廳中文人甚多,此刻也是議論紛紛,一時喧鬧聲再起。
而言論中心自然都在這首詩上,竟無人再關注那抱著琵琶半遮麵的美麗女子。
“不知公子此詩可有名字?”柔糯聲音傳來。
體內靈力遭到封印的陳二狗此刻酒力上湧,前世今生都很少飲酒的他雙頰上泛起兩抹酡紅。
他勉強站定,醉眼迷離大笑道,“此曲既是送與姑娘,怎可沒有名字?姑娘一手好琴藝,正所謂好詩配佳人,早聞姑娘詩琴雙絕,當然配的上這首詩,此詩名為‘琵琶行’!”
“奴家謝過公子賜詩!”一直倚坐在椅上的李小宛,此刻緩緩站起身來,捧著琵琶朝著下方微微彎腰作禮,“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姓名?”
陳二狗眯著眼,看著那如牡丹花般豔麗的容貌,隻覺得有些心猿意馬,略帶醉意的笑道,“名由父母取之,以後有機會定當告知姑娘,隻是不知姑娘先前答應等我贖身之事,可還作的數嗎?”
李小宛麵色微紅,顯得嬌羞無限,低頭微語道,“奴家既已承諾,自然是作得數的!”
一旁的趙骰也不喝酒吃肉了,甕聲道,“我兄弟儀表堂堂,才華橫溢,原本還是個讀書人,也未必就配不上你!”
“那奴家高攀了,奴家這就回房等公子前來贖身!”李小宛微微做福,然後在丫鬟的攙扶下漸漸退去了。
李花魁雖已退去,但廳中熱鬧卻不減分毫。
黃門侍郎端起一杯酒,正欲走向鄰桌,卻赫然發現剛才還威風絕倫的黑衣少年,此刻竟似不勝酒力一般趴在桌上酣睡。
“這位公子果然瀟灑不羈,吾輩楷模啊!”周令感慨一聲,自飲一杯,麵色極為崇敬。
“周侍郎所言在理,似公子這般風流人物,竟去做了黑衛,真乃我輩讀書人的不幸啊!”王維貞也感歎道。
讀書人傲氣天生,但也唯有讀書人,才能以詩服人,以文服人,以才服人!
他們兩,是真的服了!
“這位公子真是太出風頭了,事了睡覺去,不帶功與名!”一個糙漢模樣的油膩漢子喊道。
周無望衝趙骰努了努嘴,“大骰,咱們這位兄弟,大陳逼王的稱號看來是沒的跑了!”
趙骰也不搭話,隻是拚命點頭。
不知睡了多久,一陣香風襲來。
陳二狗覺得腦袋疼的厲害,嘴裏也幹的厲害。
他睜開眼,入目是一床紅色的花被,被上繡著一對精致的鴛鴦。
“公子,你終於醒了,喝點茶,醒醒酒吧!”伴隨著聲音,一杯溫熱的茶水遞了過來。
陳二狗撓了撓有些散亂的頭發,撐著床,坐起身來,映入眼前的是那張清豔絕倫的美麗臉頰,正是李小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