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梨看到新聞的時候還在工作狀態，是彈窗跳出來她才知道的，正要點進去，外麵響起敲門聲，她擰著眉頭叉掉彈窗。
“請進。”
進來的是她的臨時助理，可能還不適應崗位，彙報工作總是欲言又止。
她進來後十幾秒都沒有反應，還是唐梨先開口問她。
“有事嗎？”
“部長，那個……顧總來了。”
“哪個……”唐梨手裏翻動著文件，想著今天她沒有約人，所以下意識問是誰，手上動作一頓，她反應過來後提高音量：“顧源？”
“是……是的，我已經把顧總安排在會客室，您現在過去嗎？”
唐梨閉眼揉了揉太陽穴，突然感覺頭疼，如果沒猜錯的話，大概率是為了“道歉”來的，昨天已經拒絕過他了不是嗎，真是無語。
“你去做其他事吧，我馬上過去。”
“好的。”助理小心翼翼地關上門走了出去。
唐梨放下手頭的工作，想想能讓誰代替自己去應付顧源。
何副部長？不行，上次他就被蕭盛玦給言語羞辱了，雖然顧源不太可能做這麼沒品的事情，但……
打電話讓哥哥去應付？那更不行了，萬一顧源說出前天晚上的事……
思來想去，還是得自己親自去一趟，唐梨歎了口氣，抬步出去。
會客室裏，顧源不疾不徐地翻動著一本打發時間的商業雜誌，她調整好自己的表情，推門進去。
聽到聲音，顧源抬起頭，把雜誌放下，笑著打了聲招呼：“沒提前和你說一聲就過來了，很抱歉。”
唐梨已經極力克製自己，在聽到他這話以後還是沒忍住翻白眼，怎麼會有人這麼不要臉啊，來都來了，還說這種屁話，做什麼表麵功夫呢！
她諷笑一聲：“平時顧總一定要花很多時間來維持你的體麵吧。”
他的消息凝滯了一瞬，眉心微蹙，很快恢複正常。
“我理解你對我的不滿，那天的事……真的很抱歉。”
唐梨嘴角抽了抽，聽了他這裝模作樣的話差點嘔吐出來。
“如果你是為這件事來的，我覺得我昨天在電話裏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顧總請回吧。”
她做了個請出去的手勢，顧源放在膝蓋上的手動了動。
“我是一個商人，在任何情況下我都追求把損失降到最低，希望你能理解我。”
“理解啊，就像你今天來跟我道歉一樣，也是為了將你的損失降到最低，不過是在沒考慮別人的時間損失和精神損失的前提之下，所謂損人利己，對麼？”
唐梨這番話說得他啞口無言，嘴唇抿成一條線，他眼裏有了怒意，在兩家還有合作的情況下，她怎麼敢這麼不給麵子？
“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會那麼做。”
“我知道，幫我是情分，不幫我是本分，顧總說過，你是商人，做事秉承的都是商人思維，為了避免顧總把你今天的損耗算在我頭上，我再次請顧總回去，我們都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好麼？公對公，私人就不要有聯係了，對我，對你，對任何人都有好處。”
“你怎麼……”
“我怎麼？”
唐梨始終神態自若，沒有歇斯底裏，更沒有抱怨責罵，隻是她越是這樣，顧源心中越是不爽，除非一開始她就沒把他當做求助的對象，要不然怎會這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