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七、今日洞房初見紅(1 / 2)

張大疤拉的臉色非常難看,他料到了盧大壯會敗,卻不曾想會敗得如此之慘。

他可是通過望遠鏡看得真切,寨門前的那一戰,盧大壯從頭到尾,就沒有砍倒一個守寨的護衛!

“該死的……”

望著退下來的兩百餘號人,他喃喃咒罵了一聲,這兩百餘號人為了更快逃命,大多都將武器扔了,空著手回來,而且還哭嚎不休,有些人嚷嚷著便要離開。他們已破膽了,暫時是派不上用場。

“大疤拉,你若是隻倚仗著這樣的廢物,還是早些回西海打魚的好。”張賦又陰陽怪氣地道。

“要不你上去試試?”張大疤拉惡聲惡氣地道:“我的人已經攻過一回了,如今也該輪到你們……我可是許了賞格的!”

張賦冷笑道:“大疤拉,你莫當我是傻子,那夥人是盧大壯的手下,幾曾是你的人了?”

“他們聽我的號令,便是我的人!”

“無所謂,反正你不帶頭攻一回,我的人是不會動的。”張賦淡淡地道。

他的人停在碼頭之上,卻沒有一個去喝酒吃肉的,倒是張大疤拉的手下,前麵敗成那模樣,有些人還是照樣胡吃海喝,絲毫不誤。

張大疤拉喃喃低罵了一聲,然後用安南語厲喝了幾句,一個黝黑矮小的漢子從酒席上起身,緊接著,一百多名同樣黝黑矮小的漢子站了起來。

“安南的水軍?”張賦心中一動,他得到消息,有數百名安南水軍冒充漁民混雜在張大疤拉的手下之中,這些人應當就是。

張大疤拉明白,再隻派兩三百人去出戰,結局不會比方才的盧大壯好到哪兒去,因此他又連呼帶喝,總算趕起了近千人。他回過頭望著張賦:“張賦,你看著,這寨子依山建起,那寨牆有一人多高,又是水泥糊成,故此我們隻能從正麵攻寨門。”

張賦點了點頭:“那又如何?”

“如今我的人準備上了,你的人也要上,要不然大夥一拍兩散,幹脆都拉倒算了!”張大疤拉這時也顧不得維持表麵上的關係了:“我去安南,照樣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反正我又不要頂著鄭一官!”

提到鄭芝龍,張賦牙齒猛然咬了一下,他們被逼得要向西海發展,就是因為鄭芝龍的壓力!

雖然口頭從來不說,但張賦不得不承認,鄭芝龍無論是勢力還是心思上,比起香老隻強不低,他手下的那些海盜頭目,也個個勇悍異常,不是他張賦能夠比得上的。

所以,此次欽州劫掠必須成功,好讓香老有個穩固的後方和新的財路!

想到這,他點了點頭:“那好,不過……張大疤拉,我的人不會與你的人一起正麵攻寨,我親自帶著他們繞到寨後去,兩麵夾攻,讓他不得不分力!”

“繞到寨後去?”

張大疤拉看了看新襄寨,新襄寨的寨門朝北開,寨後便是黃牛嶺,不過那黃牛嶺隻是幾十丈高的小山,繞道寨後,確實能夠分散寨子裏的守衛力量。

“那好,便依著你。”張大疤拉心念轉了轉道。

“你莫在這裏幹等,你這邊還得攻才行,哪怕隻是佯裝作樣!”張賦道:“我隻帶著三百人繞過去,若是寨子裏的人未曾注意,我就直接逾牆進入,那時咱們前後夾擊,必定一擊而勝!”

“不行,不行!”聽到他這建議,張大疤拉頓時不幹:“我帶人從後繞!”

他此時念念不忘的,仍是寨子裏的金銀,若是張賦帶人先進了寨子,占了那些金銀當如何是好?

“你他娘的哪裏是個做大事的料!後邊是山道,你帶著千餘人如何能掩人耳目過去?”張賦猜出他的心思,氣得大罵:“老子發誓,你進寨之前,絕不動寨子裏一金一銀,若是老子有違此誓,便掉入水裏喂了烏龜王八,這總成了?”

這一罵,讓張大疤拉尷尬起來,喃喃地道:“既是如此……既是如此……那好吧。”

他在張賦麵前丟了顏麵,看到張賦真的親自帶隊,領著劉香老的部下開始繞山而去,他便也親自向前:“都上前,都上前,去寨子前!”

此時酒菜也被吃得差不多了,近兩千海盜紛紛向前,都嚷嚷著要破了寨子再吃個痛快。他們雖然如此叫嚷,卻沒有誰願意打頭陣,畢竟方才盧大壯敗得實在太慘,讓他們心有餘悸。

到後來,又是張大疤拉不得不令自己的親信與一隊安南人在前,將來投的海盜裹在中間,自己帶著另一部安南人在後壓陣,這樣勉強將陣列移到了離寨門前百餘丈處。

“這群鳥人,待我劫了欽州府庫之後,定要好生整治一番,至少也得弄成劉香老那些人的模樣!”看到這群依舊在嚷嚷著象是出外嬉遊一般的手下,張大疤拉覺得頭大如鬥。